王霖自知说漏了嘴,也不解释,径自道:“那李从约就是盛林安和这群宫里太监敛财的白手套,他们勾连内外,包办了宫里的采买购置,长达二十年之久。”
韦妃面色煞白。
她虽不知白手套是什么玩意,但涉及李从约,她还不能明白几分?
赵福金:“白手套?”
“就是替盛林安这帮太监敛财的代言人,在宫外的办事人。”
王霖挥挥手道:“我已经查清了,这帮人包揽内宫全部采买,每年获利不低于四五百万钱,人家拿出些许零头哄骗你上了贼船,你还以为赚了大便宜……你也不想想看,凭李从约一个从五品的军将,他有什么本事获得巨利,还无缘无故送银子给你。这不是蠢是什么?”
王霖没好气道:“即便是给你的那些银子,也都存在了盛林安控制的钱庄之内,你得到的只是几张废纸,到时候,你还指望他们能给你?”
“你在城外的那些田庄、城内的铺子什么的,都是李从约造假哄你,悉数都在盛家名下……”
韦妃花容惨淡,浑身颤抖起来:“他为何要骗我?”
“他为什么不能骗你?你以为李从约为何要平白无故推荐你进宫,又平白送你好处?你该不会觉得自己花容玉貌,足够魅力,能让李从约为你心甘情愿卖命效死吧?”
王霖恨不能再骂她两句蠢不可及,但考虑到赵福金在侧,就咽了回去。
韦妃羞愤难耐,面色如火,泪如雨下,垂下头去。
赵福金瞪了王霖一眼,“有话不能好好说啊?这可是我父皇的韦妃娘娘,王霖,你还要以下犯上不成?”
王霖打了个哈哈,便放缓了语气道:“他们之所以瞄上你们母子,无非是准备事发之后,将你们母子推出来作为替罪羊的,此番若不是我下手早,他们来不及串联,关于你和广安郡王勾连外臣操控内宫采买、图谋不轨的密报,早就递到了官家那里,你还想活?”
“本宫……我该如何是好啊,你要救救我啊,若是万不得已,我愿意自个顶罪,但这事都是我蠢,贪心上了头,与构儿无关呐。”
韦妃心乱如麻,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时间连哭都忘了。
赵福金扯扯王霖:“霖郎,韦姨娘也是一时不慎铸下大错,她和九弟绝对没有反叛之心的,你还是要帮帮她!”
王霖梗着脖子,端坐在那,淡然道:“我为何要帮她?”
韦妃呆了呆,怔怔望着王霖,突然就掩面泣不成声。
赵福金看出王霖是在故意戏弄韦妃,便嗔道:“你这人真是,好事都做了,还非要摆出一幅冷冰冰的面孔来,好了,姨娘,你不要伤心了,他要是真不管,现在你恐怕早就进了内侍省的大狱了。”
韦妃抬头,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