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袖舞动,莫离只觉身上气劲一散,下一刻,已经变成了过的模样,软软地被月修抱在了怀中。
“月姐!”此刻的莫离再聚不起力气,他的心已经放了下来,他知道,月修没事了。先前猛然断开的灵魂联系重新恢复,虽然不知是什么样的过程,但莫离知道,月修的修为恢复了,甚至实力较过去强了不止一点半点,原本那些紊乱的力量再不是威胁,全都融在了月修体内一种新的奇怪的能量中,不是真元,这种力量全然取代了过去的真元,却似乎比之真元更加强大凌厉。
“莫离刚刚,想干什么?难道你也想像哥哥一样离开我么?”轻轻抚着莫离的皮毛,擦去他嘴角的血迹,月修幽幽地开了口。银铃般堪比鲛族的声音,却诡异让在场的人心下一寒。
深深地看进那对墨黑的眸子,莫离却觉得心重新温暖了起来。刚才感受到月修毫无差别的杀意,莫离才知道。原来,就像先前说的,哪怕真的月修不记得自己了,哪怕自己真的死在了她的手上,自己也不会后悔!但是,却一定会伤心!
那一眼,灵魂联系断了,迫人的杀意中,莫离只觉心凉得彻底。只是,还好,真的还好!你还记得我,还记得一切,你我还是像过去一样。
看着莫离微微地摇摇头,隐隐眼角闪着晶莹,月修温柔地取出几粒疗伤的丹药喂莫离服下。“莫离,不要离开我,我会待你很好的!我的修为恢复了,虽然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计算层次了,但是已经毫无疑问得比以前高得多了。所以,莫离,我也不准你离开我,你也走不了的!”月修的眼睛闪了闪“我知道,你也一定不想离开我对不对?所以,你放心,所有想要伤害你,将你抢走的一切生物,我会全部杀掉,一个都逃不掉的!”
“对,一个都逃不掉的!”
眼神一霎那的涣散,重新聚焦的时候,纯黑的眼中闪过重重的寒芒,然而只一瞬间,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仿佛不是真人的眼睛,幽深的,不带一丝感情,随意的一瞥都能使人心底发毛。
从现在开始,你们都不能离开我。原来我以为,只要真真诚诚地投入这个世界,就不会被抛弃了,现在我才知道我错了,我必须用自己的力量去把这个世界绑在我身边。这个世界变数太多,过去的我没能留住你们,那么,我将换一种方式留下你们,哪怕,毁去那所有的变数,杀尽所有的人。即便堕入魔道也在所不惜。
意念微动,身后,一具骸骨自动飞起,慢慢飘到月修身边,正是已逝的轩辕。“嘶”重重的抽气声响起,显然,这般残忍恐怖的手段惊住了不少人。
“真他娘的不是东西呀!”一个看上去五大三粗的修者躲在人群中不自觉地喃喃低语。声音虽低,可是在场的修为也都不低,霎时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一样,尤其那些镇守在这个山谷的正道修者,更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月修也听到了,嘴角微微扬起。那修者还未感应到什么,月修却已站在了他的面前。“你是什么人?倒也有趣,若不是毫无心机便该是心机甚深之人了。不过若当真是前者,你到必不属那正道之人!”
那修者震惊于月修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早已突破了分神期,不谈面前这少女出现时的响动,就是神念居然也没有感到她的存在。听着月修的话,下意识地便回答了,
“俺是邪云窟的三当家,张吉。俺大哥二哥平日里便总是骂俺,说俺不讲心机,太傻,但尊上怎知俺不是正道那些臭牛鼻子?”看着这个美丽微笑的少女,张吉不自觉卸下了防备,也不若刚刚那般害怕了,不过,这少女竟能避开他的神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张吉虽不多心机,却并不傻,对于这样的强者,他自觉地收敛了平日里粗鄙的态度,很是恭敬。
看着面前这个大大咧咧中稍待点小心翼翼的汉子,月修觉得实在是太有趣了,修真界竟然还有这样的人。一个修者,即便是邪修,却居然还带着些土气“因为我看你修为已过分神期,这不是短期能做到了,而你这种性子,在正道修真界定是活不长的,还能等到你修至分神期?”
“诶?为什么?”张吉颇为不甘“俺大哥二哥也总是这样说俺,现在尊上才第一次见到俺竟然也这样说。俺好歹也在正道混过一段时日。”
“呵呵,最后一定很惨!估计你一开始出现所有的人就看你不顺眼,还常常耻笑你!”想想也能猜到,那些修者即便是刚入门,哪个不是装也要装得仙风道骨的,这土包子上了山太过异类,必定遭人欺负。
挠挠头,张吉很是委屈“就是。俺上山修炼得虽晚,可是俺从来不比别人差,可是其他人却总是欺负俺,总爱拿俺说笑,给俺找绊子,就连那些长辈也是。所以后来俺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杀了总找俺麻烦的好多人,逃下了山。原本差点就死了,还好是俺大哥二哥救了俺。”
“哈,你这土包子倒是有趣,什么都告诉别人。我问你,我身边这人你可认识?”
“认识!”张吉仔细端详了一下轩辕,有些震惊“他是轩辕慕天!”说着,还有些不大敢相信地又仔细瞧了瞧,却没看到月修眼中一闪而逝的寒芒,继续说道“俺刚上山的时候,俺们那几辈最崇拜的就是轩辕慕天,虽是月罗族,却是那时修真界年轻辈中的第一人。那时整天都听着师傅长辈们念,门派切磋的时候按还见过他,只是不知为何最后入了魔道,成了排的上号的魔君!真是!在正道也就罢了,到了魔道也那么变态,还让不让俺们活了。不过”张吉有些奇怪地看了眼月修“将近两百年前他就隐世消失了,没有人找得到他,想不到他却也被关在了这里,还弄得这般凄惨。”
听得张吉这般念叨着,在场许多人的脸色都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