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城,一个繁华堪比帝都的大型城市,附带周边的村镇,现如今几乎有成小国之势,特别是,左相王贤逼宫叛乱被全国通缉,目前就暂居在益城。很久以前,王家先祖也是开国元勋之一,理所当然的,王家是全国前几的传承世家,子孙代代身居高位。发展到现在,王家一直掌握着一股不小的势力,不臣之心也愈加鲜明,而益城,则可以算是王家势力的一处基地,也正由于王家的介入,曾经名不见经传的小城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可是,即便是如此,王贤现在还是情况不容乐观。这次的事件是意外,千算万算偏偏就是算漏了紫月墨依,王贤恨恨地想着。十年,虽然间或听到墨依的一些事,王贤也真不曾在意,毕竟就算这个公主再怎么出色,皇帝太后、宁王再怎么宠爱这个公主,二女儿再怎么经常会提到她,而且每次提到都是一脸愤恨,她也只不过是个女孩。偶尔听到一些消息,王贤觉得这个墨依公主并不是个聪明的人,聪明的人不该卷入那宫闱斗争,而她现在很明显已处在了那斗争的中心,甚至皇帝其实私下里对她都有一定的防备,这样的孩子不足为惧。再者,虽然一开始了解到她的功夫修为不错,可是十年,那个女孩始终表现得并不出众。所以,渐渐的,王贤也就忽略了。
然而这一次,就是他忽略掉的这个女孩毁了他多年的布置。“呯”的一声,王贤恼怒地将手中的杯子使劲掼在了地上。三女受到重创时他就心知不妙,于是暗中加紧了计划,可惜,还没布完棋局就彻底毁在了大女儿的身上。女儿,王贤现在想到这个词心里就有气,一个两个都是些废物,一个被当街重伤毁容,一个传命却被当场撞到似乎也已经死了,还害得自己迫不得已之下强行开始计划攻入皇宫,最终失败,幸好,这次还有那些修真者相助。
对于一般的修真者,相对孱弱的肉体永远是他们的软肋,而这软肋也始终是他们渡劫升仙路上最大的障碍。然而,他们是修仙者,他们不屑也没有太多的精力经验去像武者一般练体。所以,彩纹三心花就成了最好的选择。彩纹三心花,天地灵物,以之入药服下,可强化元神,猝练肉体,纹色越多药效越佳,以七纹三心花为圣品,然而这样的圣品数千年难成一株。可是王家禁地内,就留藏着一株五千年的七纹三心花,这次密谋夺位,王贤就是用七纹三心花为交易,换取修真第一大派玉衡派的暗中支持。当然,祖训修真者不可介入凡俗之事,玉衡派即便小心翼翼暗中行动仍是不能做到面面俱到,于是玉衡派的一些老祖宗硬是厚着脸皮打出了‘前日夜观星象,见紫月家气数已尽。吾等修道之人当顺应天道’的旗帜,此间猫腻,明眼人都知道,可是玉衡派是修真第一大派,所以,明眼人就是知道了也要装作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能活得长久些。
临走时,无巧不巧探子来报宁王要入宫,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王贤派人将宁王抓住也一道带走了。乐岚帝国有一处宝藏,据说里面不仅有奇珍异宝,还有守卫骑兵,那传说中的守卫骑兵,‘得之者得天下’,每每想到那些守卫骑兵,王贤就不由自主地开始喘粗气,他们代表力量,拥有他们何止那个皇位,这个世界都将是他的,是他王家的。
高大的城门下的一处阴影中,一个素衣带着银色半脸面具的少女诡异地出现,看不见容貌,但是就那随风轻扬的黑发,未被面具遮住的下半边脸的完美线条及饱满水嫩的樱唇,便可知这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而现在她的肩上还趴着一只慵懒美丽的小狐狸。抬头“益城”墨依嘴角微扬,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信步走到一处宅院,门口已经有一群人站在那了,看样子却是“恭候多时”当先的是一个身着紫衣华服俊朗伟岸的青年男子,看上去便知是上位之人,此刻却面色异常恭顺,向着墨依单膝跪下“恭迎月主。”而他身后的仆人也颇有教养,自始至终甚至不曾抬头,一直保持着仆人的标准姿态,见紫衣男子行礼立时便集体跪了下去。
看了男子一眼,墨依点头微笑“辛苦了,莫嗔。”男子不答,可墨依依然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激动,微微侧过半身,莫嗔将墨依让进庄内。
走进客房,遣退一干仆从,偌大的厅内就只剩墨依和莫嗔。“月主。”莫嗔难掩激动,再次跪下,终于又见到了这个人,这个救他于地狱的人,强悍到他永远只能仰望的人,他宣誓要效忠一生而心甘情愿的人。
莫嗔是墨依偶然地一次救下的,当然莫嗔其实在那次事件中真的只能算是顺带的顺带了。那是距飞狼寨全灭后不久,江湖上都知道,杀手界又出现了一位顶级高手,没有知道她是谁,长得什么样,是男是女,只有无阁的阁主可以联系到她。一时间,她屡次接手任务,目标不是彻底从世界上消失得一如从来没在此走过一遭,就是根本全灭,无一失手,也从来不留任何有效痕迹,想找他/她的人很多,可是除了无阁阁主,没有知道他/她是谁,也从来查不到什么,就连江湖百晓生也无法完成有关他/她的生意。
他其实就是墨依。在一次接手生意,刺杀一个小地方的员外,虽然是一个小小的员外,甚至连是什么县墨依都不记得了,不过那员外到还有些来头,是王家的一个旁系分支,却不知怎得安插到那种地方。好男色,经常搜集美貌少年虐辱取乐,直白地说,其行为令人大大的发指。当夜,墨依潜伏在黑暗中的时候,这王员外正趴在一个少年的身上,一边耸动喘着粗气,一边还尖声笑着用一根尖锥在少年的背上刺着,以给自己带来更多的快感,少年的身上估计就只有脸还是完好的了,背上遍布着道道血痕,是鞭子留下的痕迹,一层盖着一层,然而就是受着这样的折磨,少年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除了紧咬的唇,那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上甚至称得上平静。
无声无息地收取了房梁上两个护卫的性命,就在墨依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丑陋的男人身后的时候,那少年却陡然转眼瞥了一下,这一瞥让墨依愣住了,好敏锐的直觉,简直比女人的第六感还夸张强悍。少年瞥了墨依一眼,却毫无反应地又立时闭上,就好像什么也没看见,墨依留意到,那双眼眸里,一片深沉的平静之下是毁天灭地的不干与愤恨,可就那么完美得掩藏在一片灰败平静之下,然而这样的情绪,这样的处境,少年却丝毫没有向墨依求助的意向,那样的表情,让墨依觉得若不是亲眼所见,自己真的会以为那少年根本不曾见到自己。这下,墨依也不急着下刀了,一丝声音凝成线送进了少年耳中“我杀还是你自己来?”
少年的眼缓缓张开,不带任何感觉,一丝余光瞟向墨依。墨依心下大为赞叹,行为谨慎小心,思维缜密,而且,呵呵,很有趣。收起刀,墨依面上又带起一丝笑意,手轻轻在还毫无所知的男人面上一挥,那王员外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失去了知觉。
“告诉我你的答案。”墨依展开两步远,笑嘻嘻地看着少年吃力地推开身上的人,爬起来,简单地用一块毯子裹住身体,站起来,直视墨依。扯过毯子时少年已经是气喘吁吁,裹好自己后更是摇晃数次才勉勉强强站起来,估计一般的人看他站在那都会有一种心脏抽疼的感觉,可是他硬撑着不倒,抬起头直视对面带着美丽笑靥的女孩。
“我来。代价。”沙哑断续的声音,昭示着主人的痛苦。看着这倔强的少年,墨依忽然觉得,其实有些人的变态嗜好应该是可以理解的,看,那仿似玉白绸缎的皮肤上配着血红的伤口,真是,别一样的美丽惑人,毒品一样勾起人心底的欲望与兽性,只不过下鞭的人技术不怎样就对了。
“呵呵,告诉我准备采取什么样的方式。若我听着满意便将他给你。”
少年的嘴角微扬,原本清秀的脸庞,搭着他现在身上的状况,简直称得上魅惑、绝代。“帮我恢复一些力量,我可以给小姐看到您想看的,并且确定您一定会满意。”
“呵呵,好。”微微歪头,墨依的表情可爱无邪,顺手便丢过一瓶疗伤圣药。
第二天,王员外被发现死在自己的房间里,全身**,没有一处完好,特别下身一片血肉模糊,而他的尸体旁,是一头公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