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风不正,也回去反省几天再回来吧。
虽然下朝后隆庆帝将陈尚书叫到御书房里聊友情,诉说自己的苦衷期望,陈尚书面上感激涕零,回到家脸都绿了。
“孽子!这阵子怎么就不消停!把他关到祠堂里好好反省!”
郁宁舒舒服服地歪在榻上嗑瓜子,对徐小智说:“这一次你也做得很好,先下去休息两天,然后继续去盯着他。”又喊:“春河,拿二十两给他。”徐小智笑呵呵地接过,然后告退。
怎么说他也是七皇子妃,开始享受宗室份例,因此手头并不紧。
陆羲跟齐先生在书房谈事情,郁宁隐约知道他在招揽人马,他不擅长,也就不去瞎参合,只一门心思地盯着陈尚书府。
如果一个人名声极好,你蹦出来说他是坏人,兴许被丢鸡蛋只会是你。而如果那个人声名狼藉,那就不一样了。
陈尚书府踩着庄荷的命赢得的仁义、守信、純善的好名声,他一定要一寸寸地将它撕开。到那个时候才是揭开真相才会更好看。
不过他还在想当年定远侯府的旧事。隆庆帝是先帝太子,向来中庸不出挑,下头有能干的继后之子,太子之位岌岌可危。不过先帝多疑,太子那副不堪大任的模样反而令他放心。后来继后之子涉及谋反逼宫被贬为庶民被圈,逼供案中定远侯也涉及其中……当时定远侯掌京畿守卫,被指控勾结叛军纵叛军入城。
当年的事情,要查肯定很难,郁宁想了许久,还是决定问一下陆羲,看他有没有好建议。
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在潜意识中将陆羲当做自己人了。
陆羲听了之后沉吟片刻:“前四皇子还活着,就圈在书山别院,不过十几年前他被圈之后大病一场,已经成了痴呆。”所以才能活了这么久来彰显隆庆帝的宽和孝悌。
“你是说可以从他那里找突破口?可是你不是说他已经傻了?”
“总归是一个切入点,不能放过。”
郁宁点头,受教了。
新婚一个月后,泯王府早就在众人视线中淡化,泯王携泯王妃到京郊看桃花林,也没有引起丝毫注意。
书山别院在京郊著名桃花林不远处,前七皇子就拘在这里。陆羲带着郁宁到别院,很容易就见到了前七皇子朱易。
“你们下去吧。”书山别院的人被陆羲催眠,很是听话,陆续退下。
朱易坐在地上玩泥巴,嘴角留着涎水,嘴巴一张一合在呓语。郁宁上前去检查,朱易也不搭理。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他问,手扣着朱易的脉门。完全没有异常反应。郁宁转头:“是真的。”
“我来。”陆续从轮椅上走下来——七皇子的腿其实早就治好,只是因为心理原因才不能走动。他看着温和,其实心中早就看透皇位的争夺残酷,他自己没有这个心,也就放任自己的腿“好不了”,久而久之,就真的走不了路了。陆羲接手这个身体后,很快就将腿活动起来了。
陆羲蹲在朱易身边,掏出长针,在朱易头上扎了数十针,朱易的身体一顿,眼神竟然慢慢地清明起来。
郁宁看得惊奇不已。
“他只有一盏茶时间的清醒。”陆羲说着直看着朱易的眼睛:“当年你逼宫,陈宜兴有没有参与其中,有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