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辅星君道:“帝君……”
北帝淡淡道:“将她给我带回来。”
“立刻。”
左辅右弼星君对视一眼,皆是迟疑讶异,不知北帝为何如此,两人皆觉得,莫非是北帝自这一幅画面之中窥见到了某种灾厄的诞生,亦或者是劫难的开始,但是左辅右弼追随北帝万年时间,早已经知道这位帝君下了的命令,很少有收回的时候。
于是皆领命,正要走的时候,北帝已出现在自己前面,帝君的声音冷淡:
“罢了。”
“我亲自去。”
“?!!!”
左辅右弼星君皆惊愕,对视一眼,神色古怪:“这是……为何?”
右弼星君抚须奇道:“难道说,帝君是看到了那道士会给北帝子带来麻烦?”
左辅星君则是神色古怪,想了想,道:“你不觉得,这少年道人和小云琴的组合有点类似吗?”
右弼星君好奇道:“嗯?这少年不就是荡魔吗?”
“身份?”
“不就是北帝麾下的神将和北帝子……”
右弼星君神色古怪。
仔细一想,护法神将加北帝子,这不正是牛宿星君和上一代北帝子?
师承难寻,可是真正有资格称之为继承者的晚辈,同样难寻,上一代北帝子的事情,纵是北帝也曾经扼腕而遗憾极深重,可未曾想到几千年过去了,同样的组合,同样的神将,同样天资纵横的北帝子,再度出现。
对于堂堂四御来说,这几乎和噩梦重演没有区别。
既视感极强。
北帝爷天不怕,地不怕,镇压六界,也就这件事情能让他做出这样的事情了。
左辅星君只轻笑着道:“未曾想到,帝君也有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事情。”
而北帝转瞬已出现在牛宿,双目微睁,眼前出现一方宝镜,映照六界内外,转眼之间,镜面之上,云气散开,显露出一幅画面,人来人往的热闹街道上,穿一身青衫的少女双手撑着下巴坐在小吃摊的椅子上,把筷子放在嘴巴上嘟着嘴保持平衡,双腿微微晃动。
“无惑在哪里呢?”
“怎么也找不着他……”
北帝欲要出手,将这小丫头直接拎回来,却在刹那之间感知到一股凌厉之气,微微抬眸,气机一转,和那一股凌厉之气对抗,只神念之间,刹那之间,牛宿震荡,一股强烈气息猛地扩散开来,令云气翻腾变化,似永无休止。
两股磅礴之气的逸散导致了整片星河的晃动,竟然是不分上下,北帝微微抬眸,拂袖一扫,那股凌厉剑气便在刹那之间碎裂,如同光屑,落入星河之中,便令星河猛地翻腾起无数的波涛,北帝覆手下压,星河平定,抬眸远看,一名黑衣道人懒洋洋坐在了虚空之中。
北帝右手背负身后,淡淡道:
“上清,伱来阻我吗?”
三清四御,俱为尊神,彼此之间,皆以道友称呼。
各自行走彼此道路。
何况于北帝之冷锐,自不会以道祖称呼对方。
上清大道君懒洋洋道:“真的是好大火气,这么好几个劫纪过去了,你都已经是一方霸主,是【御】的境界,外面看上去倒是庄重沉稳了许多,怎得内里还是如此的暴躁易怒啊。”
北帝淡淡道:
“你帮助云琴下界,遮掩了她的天机,所以在她下界的时候,我不曾发现,是吗?”
上清大道君似笑非笑:“是啊,又怎么了?”
“你又是要管教她不成,修道是顺天性,可不是压天性,谁人说修行就必须要修出个清心寡欲的?”
北帝深深注视着他,道:“本座没有兴趣和你纠缠什么,你若是想要拦我。”
“就把你的本体拿出来,一介分身,还不够。”
星河流转,轰然如雷霆,蕴含有无量量星辰之力,而上清大道君眸子微垂,道:
“本体分身俱都为我,你的星辰万物,能挡得住本座的劫剑吗?”
“那你的分身,受得住本座一招吗。”
两尊在三清四御尊神之中,最是擅长杀戮征伐的存在对上,只是平静的言语,就已经让整个天庭都似乎要微微震荡起来,大道君平和道:“区区历劫而已,你当年不也是曾经经历过诸多劫难,才证得了这北极四御之首的位格?”
“难道说,以杀戮征伐历劫而成就的你,反而要让自己的后代远离这劫难吗?”
北帝平淡道:“他日云琴再履劫难,可以。”
“荡魔,不行。”
上清摸了摸眉心,道:
“哦,就是齐无惑那小家伙啊,荡魔,在驱邪院是几品来着?”
北极紫微大帝淡淡道:“从九品,右判官。”
在他们的眼中,荡魔只是寻常之号罢了,驱邪院之中上千的战将,寻曳九天上下,从九品判官,委实是排不上号,北帝曾经压制自己一个层次的境界,和天蓬大真君交锋,耗费数百年,也胜过了对方。
因而天蓬心悦而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