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似乎,有,有法术……干扰……”
“我怎么……看不清楚你那……”
“我,待会儿……再……见……”
老黄牛的法术流光就要消散。
天蓬大真君温和道:“回来。”
“欸,好嘞,您吩咐。”
老黄牛干脆利落地认怂。
闪电般归来。
大真君的身高有两米有余,伸出手轻轻按在少年道人头顶,语气温和道:“这是北极驱邪院从九品判官兼驱邪院干事,北帝亲自赐剑,为令使,号荡魔,曾斩犯事之东华帝君。”
老黄牛脸色发木。
嘴角发苦。
我的老母牛啊!
大真君您要不要这么豪爽?老牛我不想知道这些事儿啊,真不想!
天蓬大真君温和道:“你是荡魔的长辈,此事不应该瞒着你,但是驱邪院所行之事都极为危险,荡魔又已吸引许多的注意力,所以,牛金牛星君,你应该知道该如何去做吧?”
老黄牛长叹:“明白。”
天蓬大真君微笑道:“做的干净些。”
老黄牛嘴角一抽,苦笑一声,结束了圆光显形之法,而镜面刹那之间变成了暗沉,天蓬大真君道:“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荡魔,作为三清弟子,必然行走于最艰难的道途之上,我们应该习惯于这一条艰难之路。”
“但是不要将自己的亲朋好友牵扯入危险之中。”
“他们和我们不同。”
少年道人看着他,天蓬大真君看上去温和,没有什么杀气。
但是这最后一句,少年道人却仿佛能感觉到,哪怕是名号之盛已经震慑六界,一己之力可以在幽冥和十大阎君交锋从容而退去的天界八十一军大元帅,也有常人难以知道的往事,天蓬大真君道:
“我知是牛金牛来寻你,故而放心,他的性情谨慎,也知道此事该如何去做。”
“他有时候仗着自己性灵敏锐,在自认安全的范围之中,颇多的胡作非为,如此长久下来,他日必有灾祸,眼下我也是借助你来给他点小小教训,毕竟是斗部老人,我也不想哪一日就听到他陨落消息。”
“不过你这两缕白发,倒是颇为显眼,那把剑的事情,北帝已经为你遮掩,至于你的面目……你既然已经入门【元始祖炁】,倒是有遮掩模样的法门。”
天蓬大真君微笑道:“天下万物,莫不是一炁显化。”
“【元始祖炁】若是修行至大成,可自然通晓变化之道,千变万化,随心随意,蠃鳞毛羽昆,仙神人佛鬼,一念之间,皆可幻化无穷,非寻常单纯法门,为龙则是龙,为妖则为妖,此乃是玉清一脉独有之手段,太上,上清两位师叔都没有。”
“汝已经入门,可稍作变化了。”
“放心,此非神通,不过只是元始祖炁的运转之法门。”
天蓬大真君又将如何以祖炁变化的原理传授。
那少年果然举一反三,迅速掌握,于是颇为欣慰。
少年道人道谢道:“荡魔谢过真君……”
“不必如此。”
天蓬大真君伸出手按住了少年道人行礼拱手,温和笑道:“吾今来此,非是中天北极法主,也不是那八十一军大元帅,眼下这中天北极法主可还在北极驱邪院之中,监察天下六界动向,现在在此地的,不过只是玉清门下,玉真寿元真君罢了。”
“玄微若是不弃,且唤我一声道兄便是。”
少年道人知道眼前的大真君乃玉清元始天尊首徒,地位极高,实力极强。
知道自己的真身,并不算是意外。
于是顿了顿,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及无名指收弯入掌心,以三清指决,见礼道:
“玄微,见过道兄。”
“哈哈哈哈,好,好孩子。”
玉真寿元真君安然受他一礼,少年道人抬头的时候,却已不见了这位大真君,唯独云气渺渺然,飘逸风姿,仍有笑声不绝,且唱言道:“虛空微妙,安魂定魄,功要三千,行修八百。”
“一之为物叵卒見。”
“道象无形,阴阳有变,造化圣功,慧眼唯见。”
“须得至真乃顾盼。”
少年道人抬眸,已是不见了真君形体样貌,而后再略微变化,抬手拈着一缕白发,只是随意一拂,已重新回到了黑色,少年道人若有所思:“元始祖炁,变化无穷,可为无边变化之法门。”
却说天界,老黄牛掩面长叹息,捏了个法决,把手里的镜子还回云琴之处,而后却是重新溜达过去,寻找了前次撞过的柱子,一手抚摸,柱子的触感细腻,老黄牛仰脖把从通明殿里面顺出来的天宫御酒直接一口闷了。
以手抚摸,狠狠地撞上去。
轰的一声响,整个牵牛宿都似乎震动了好几次。
这一次性灵无比地配合。
双眼一翻,往后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