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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着之后想办法和齐无惑商讨一个稳妥的说法,如何向老师解释这个神通并非她自创,还不必将镜子的事情暴露出来。
最后看得牛叔凑完热闹回来了也没有想好,只是看到就连素来喜欢热闹的老黄牛,脸上的表情都有几分凝重和动容,想来这神霄玉清雷府出的问题并不算小。
一边听着牛叔和父亲说这件事情,一边心中默默研习那“简单”的【圆光显形之法】,仍是觉得头痛。
旋即察觉到自己的玉镜之上,再度泛起涟漪,组成文字。
是齐无惑的传讯。
终于松了口气:“这样难,你教我的话,我肯定能学会的。”
“你花一年时间来创造,我只要三天,不,两天就可以学会了!”
“这样想起来的话,我的天赋也是可以的嘛。”
……
齐无惑将那一面古朴且布满了浅绿色铜锈的铜镜仍旧收入了木盒里面,而后提着桂花糕,不紧不慢地往回走,买了些纸笔,临到了中州府城的城楼时候,看到在这巍峨城楼之上的【椒图】和【嘲风】两尊塑像,于这云气下压的时候,颇有三分的威严和狰狞。
心中忽而起来一丝玩心。
捏了个障眼法,悄悄地走上去了。
或许是那位老先生的一杯清茶,给少年道人省却了数日的打磨功夫,也或许是因为那两尊石塑的正对着城楼外面,所以对于背后悄悄摸上来的少年道人,并未察觉到。
齐无惑的性灵澄澈,能够听到那边的两尊塑像在悄悄“交流”。
“那小道士走了吧?”
“走了,应该是走了的。”
“呼,可算是走了也,真的是,吓死椒图了。”
“是啊,是啊,吓死椒……?不对,你在说什么?!”椒图塑像下意识地跟着念叨,然后才反应过来,大怒道:“明明是你害怕才对!嘲风!”
“为什么要说是我!”
嘲风塑像嘲讽道:“我害怕?”
“笑话,我会害怕么?!”
“我曾经远远看到过三百里外有黑蛟飞天,狂风大作,而我不动!”
椒图道:“说的你好像能动似的!”
“可恶,是你害怕!”
“胡扯,明明是你害怕!”
“你害怕!”
“是你害怕!”
两尊雕塑大怒,彼此争执起来,而后似乎终于察觉到了后面有人走到了城楼上,于是努力地齐齐转移了眼睛和头,看向背后,对着那少年道人,两尊古朴塑像的灵性瞪大了眼睛,齐齐地大声询问道:“你评评理,到底是谁在害……?!”
声音戛然而止了,只剩下风拂过城楼飞檐下悬挂铃铛的声音。
很安静。
非常的安静。
一瞬间就好像是声音都消失了似的。
嘲风默默将自己的头转过来。
而椒图则是低着头,呈现出张口的姿态。
心中默默低语念叨着。
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少年道人一只手扶着城楼飞起来的飞檐,踩在了表面光滑的琉璃瓦上,走到了这两尊古朴的雕像中间,想了想,坐下来,远远看去,云气横亘于原野之上,让人心神都安宁下来,风吹过的时候,飞檐下面的铃铛轻轻响着,少年道人的袖袍被风吹动,想了想,道:
“可是,你们为什么怕我?”
【嘲风】和【椒图】对视了一眼。
恨不得立刻生出脚来跑掉。
只是它们本就和这城楼是一体的,除非把自己从这建筑上拔出来,否则的话,一步都移动不得,便像是被逼迫到了绝路上,只得老老实实道:“因为我们看到你的身上,性灵之气纯粹清澈,是玄门正统的道路。”
“已经很少人走这样的道路。”
“所以我们猜测,你应该是某位道门真人的弟子,在外面云游历练。”
椒图补充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我是说,真人的弟子,这样纯粹的性灵之气,肯定不会做恶的,若是叫破,反惹来了麻烦。”
少年道人道:“真人弟子么?”
椒图和嘲风对视一眼,道:“我们应该没有猜错吧……”
“我们可已经在这里坐了三五百年的时间,见到过很多很多的故事,眼力是很好的,有道门的剑客,也有佛家的行者,那些专门修持性灵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到了。”
它们对自己的眼力和判断很是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