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来这么不受欢迎的恶心存在么?所以,很小时候就被送到英国?
是这样子么?
好像,确实没有人问过我,什么时候会回家,想吃什么东西,想见谁,很少有人主动问。
一个人轻轻地上去,顶层的阁楼不常有人来,很适合这样待着,虽然很黑,会有许多奇怪的声音,还有楼下的持续不断的声音。
迷迷糊糊地要睡着,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哦,是小诺。
“怎么样,叔叔阿姨高兴么?”
“嗯。”
“哈哈,我就说嘛,别感谢小爷我,以后打架可别拖后腿,今天和nail他们约比赛,啊哈,终于可以正大光明揍了,小桐,记得买点注。”
“嗯。”
“你声音咋这么不对嘞?”依然是张扬的模样,这时候,小诺,你那里是加州的阳光,而我这里确实一个黑暗到陌生的地方。
“nail那边人手黑,你带阿正过去会好点。”
“nail手黑不过人品还不错,don'tworry,这种事情阿正怎么可能不跟着凑热闹,对了,回来给我带点糯米糕,秦淮河那边的蟹黄包带过来应该就不能吃了吧。”
“我学一下。”
“饺子也学学,国外这么久我妈都没怎么包过。”
“输了没有。”
“哼,我怎么会输,唉,boy,care!”电话那边一片喧闹,这个时候我只想回去,回到那个真正对我而言叫做阳光的地方,不管怎么样,只要能回去就好。
只是,我没有想过,回去了,那些人也已经不在阳光里。
小诺突发神经性疾病,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小桐,我可能变成我父亲那样了。”
他的父亲,卓潇,天才画家,因为同样的疾病日益消沉,最终自杀。
医生说要是想站起来,需要很痛苦的复健,而且,不一定成功。
治疗需要高昂的费用,他的母亲便送他回了卓家,因为她实在无力支付。
卓家老爷子只有一个条件,以后母子不要相见。
他始终认为自己儿子死去,是因为这个女人的抛弃。
小诺最开始的复健是在美国,每天安排的很满,然而他都咬着牙坚持下来,阿正因为参与斗殴被家里接了回去,留在美国的就是我们俩人。
那时候,我们把彼此当成家人。
我开始会包饺子,会蒸包子,开始做一些中国的菜,因为一心想着以后脱离那个家,所以格外重视自己的生存能力,小诺那时候开始挑食,不定时,然而却又可以挑完后吃完一份又一份。
“我一定会好起来的。”他如此坚信。
因为卓家老爷子说过,如果不能站起来,那么卓家也不会平白养一个废人。
卓家情感薄弱,尤其是这样隔了代的,毕竟子孙并不是只有小诺一个。
我常常那段时间,看到那个扶着两边杆子,却又只要脚着地,就疼得咬牙的小诺,房间光线昏暗,却能听到那个一步一步落地的声音,只有每一步重重的踩下,习惯每一次的疼痛,才可以去期待下一步。
慢慢的,大概是小两个月,小诺可以坐轮椅,吃了生日的长寿面,我推着他出去走走。
“有钱真好。”这家伙如此的感慨,说得倒像是卓家没有钱一般,他的哥哥我见过一次,大他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