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下雨什么的里面还会下来一个人,送一把伞。
周五上班,云舒医生说下午陪我去看看长安。
我着实感动,毕竟在国内,她算青少年心理的专家,而我着实是没有太多这方面的治疗经验。
长安还是不吃饭,挂着营养液,看着天花板发呆。尚夫人不在,杜云舒没有进去,在病床外看着这个孩子,轻轻地叹了口气,“阿唐,他应该有自己喜欢的花。”
我们下去买了小雏菊上来,浅紫色的,长安看着花时候问这是什么花。
杜云舒浅笑着,“这是生命的花。”
“很快就会死。”
“是的,但是它努力地活完自己的纬度里的生命。”她的声音几分严肃,这一瞬间我看到了长安眼里的光,如同卖火柴小女孩的火焰,很亮,又很快熄灭。
剩下的时间我们没有说话,尚夫人进来时候,看着我带另一名医生进来,有些不太高兴,她并不愿意太多人知道自己孩子有病,然而杜云舒不介意,她笑得叫人格外安心而又专业,宛若上帝的使者,“您是小家伙的母亲?好的,请记得每天按时帮花换水,它们的生命纬度是只是人类的一周。”
尚夫人讶然。
我便带她出来,解释着这种治疗方法,才叫这个母亲放心,与杜云舒说了谢谢。
医院出来,杜云舒请我去她家中吃饭。
“阿唐,你的情况不太好。”杜云舒领我去宠物店,她要给小鹿买一只小仓鼠,“之前送他的迷你兔,现在都快抱不了,韩小白天天想着怎么煮了炒兔肉。”
“云舒医生。”
“嗯?”
“为什么你可以,一直这样,虽然不是很开心,但是却又是愉悦享受生活的模样。”
“你这样觉得呀,”她浅浅笑着,取了口袋一根棒棒糖给我,“不二家的糖,苹果味道,你好像比较喜欢。”
“啊?”
“林唐。”
车慢慢停下,她关了车里的音乐,红绿灯变换着颜色,车又慢慢开起来。
“林唐,我曾经爱上了一个人,把所有第一次都给了他,每一天都希望自己醒来,可以第二天没有那么喜欢他,然而控制不了自己,然而那时候我快乐,因为心甘情愿。最后让我难过的,不是他从来没有爱过我,而是他都不知道自己爱着我,现在又一点一点放不下,让我无法好好过着现在的生活。”
“你恨他么?”
“现在不了。”她停下车,下去买了些雪梨,大概是说李清最近有些咳嗽,要养养肺,“林唐,我与你的情况不同,只能给出我自己个人的观点,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可以用来喜欢的,有些人是可以用来生活的。”
“那,要是用来生活的都没有呢?”
“那就再等等,以前的人总有会回头看到你,未来也总有人等着你,只要再走走,一切都会好的。”她又开了车里的音乐,是张学友的吻别,“你喜欢谁的歌?”
“周杰伦。”
“品位不错,今天你有点歌的福利呀。”
我喜欢周杰伦的青花瓷,喜欢那句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曾经繁花盛开,有那么一个绚烂的少年与我说要牵起我的手。
曾经异国他乡,有那么一个俊雅的男人与我说不要总是不安,他会娶我,给一个归处。
曾经走投无路,有那么一个英俊的男人与我说没关系,有他在,我们会有一个孩子,一家三口,一起老去。
20多年烟雨蒙蒙,终究走过了那么多人,却还是没有人是在等我。
晚上回去,与我妈打了个电话,没说两句话便是哈欠连连,老太太挺不乐意,“怎么读那么多书回来了,还是这么累?”
我笑着,“冬眠,还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