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摆事实讲道理是理科生最擅长做的事情,更何况,这小妮子虽然聪明强势,到底和卓子扬比,差了太多道行。
“你要是还喜欢小季,就自己去美国找他,不必这里酸我,卓瑗,既然都知道我是怎么与季夏威分的手,你何必一次一次揭这疤痕,我流血,你手上也沾血,都不好看,不是么?”
卓瑗的逻辑已经回归,嗤笑着,“你同时踩着安叔叔与我叔叔,何必把自己说的这么好看,不过长了一张和然姐像的脸而已。”
“不好意思,你叔叔自己要的。”
我垂眸,不想再与这女子说话。
一是我不喜欢她,二是因为她说的都是现实。
转身出来,她忽然上来抓我,大概地滑,两人同时摔了地上,煞是狼狈。
我扶着墙起身,拉她起来。
这小妮子却突然间张着双手,喊着“血,血!”
瞳孔一缩,我才意识到小腹的疼痛,腿间湿热,血顺着留下来。
卓瑗有些惊恐,甚至有点晕乎乎的模样,应该是晕血。
我压着她的肩膀,平复着这姑娘的呼吸,“深呼吸,是的,三下,卓瑗,你听我说,人都会流血,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这只是血红蛋白,是人体里很好的东西。”
她点了点头,情绪好了很多。
“你现在帮我去叫卓子扬,就告诉他我晕倒了,立刻打120,不要说别的。”
她起身,跑向餐厅那边。
我扶着墙向前走,想着这个女孩是说还是不会说,会不会像卓子扬一样锱铢必较,也不知道卓子扬如果知道我怀了孩子会不会就放着我自生自灭。
一双蹭亮的皮鞋进入视线,我伸手抓着他的衣角,“救我。”
他回身,没有动。
我扯下脖子里的红玉,以此证明至少自己不是讹人,迷糊地抬眼,“请您借我用一下手机,一下就好。”
他却忽然将我拦腰抱起来,顺着烫平的衣领看上去,我看清楚了这个人,是楚源。
看来真是想瞒都瞒不住。
“不好意思,有点沉。”我是真抱歉。
“是很沉。”他也是真吐槽。
这一瞬间,大脑忽然松了下来,绞痛感袭来,让我陷入昏迷。
很抱歉,孩子,这次,我真的是一开始就想留着你的,即便现在,依然很想你可以留下来。
一切朦胧而又颠簸,我陷入了一场梦里。
一切都是冬天的色调,乔亚治风格的街道。
我捂着肚子,一个人打着的士,在司机的帮助下,终于到了医院,被紧急地推到抢救室,然后再醒来,灰色眼睛的普洛西普护士很遗憾地告诉我,“唐,很抱歉,他在天堂一定会很快乐。”
我看着那小小的生物,一张死亡证明上标着2个月零9天的大小,还没有一点人型。
长久的梦却停在那里出不来,我惶恐万分,敲着这间病房的每一扇门,叫着每一个认识人的名字,然后不停地给自己解梦。
“阿唐。”
是谁在叫我,是可以带我出去的人么?
“乖,我在,没事儿了。”他抓着我的手,从我的身后抱着我,“我在,没事儿了,睡吧,睡吧。”
我还在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