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公子,请留步。”温嬷嬷在房门口坐立不安,等了戚存墨出来,这才按耐不住想上前询问两句。
“温嬷嬷,老夫如今已过不惑,当不起公子二字,嬷嬷唤我存墨即可。”戚存墨看向这个最疼爱公主的妇人,她也老了。
“再过多少年,你还是老身眼中的少年公子,你如今怎样,过的可好?”温嬷嬷斟酌着问出口。
“多谢嬷嬷牵挂,老夫四海为家,承蒙老天爷厚爱,收得顽徒三个,一个已经出嫁。”戚存墨怕老人担忧,如实相告,他也不是孤家寡人。
“出嫁了?所嫁何人?人品如何?”温嬷嬷惊讶得抓住戚存墨双手。
“嬷嬷认识老夫那徒儿?”戚存墨一头雾水,着实温嬷嬷的神情太骇人。
“不,不认识。只是惊讶,公主只收养了刘公子为义子,刘公子如今还未娶妻,听闻你徒儿已为人妇,这才惊讶,老身失态了。”
“她是老夫大徒儿,所嫁乃是当今状元郎崔盛泽,两个孩子郎才女貌。”戚存墨提起花颜,露出笑意。
“状元!”温嬷嬷念叨着,原来她们离得这般近,戚存墨走远了,她一时冲动要去和公主讲明一切,房门口听见公主连续咳嗽声,又退缩了。
花锦和陈亦安又坐了三日船才到了奉京,船上要补给,他们便同陈亦安下船先逛。
陈亦安早在京中买了一座三进小院,本来还想花锦一起住,现在只有他孤零零,皇上也不知会让他任何职,他们这一别,倒得有一两个月不能相见,他对她情义正浓,这时分开却是心口钝痛。
花锦离开太久,回去的欣喜战胜了对陈亦安的不舍,一路张望,看要买些什么回去给哑姑。
却在街上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摇晃着身旁的陈亦安:“我眼睛好像花了,怎么好像看见我师父。”
“你眼睛没花,那就是戚前辈。”陈亦安笑道。
“你们怎会在此?”戚存墨也看见了他们,朝他们走来。
“戚前辈,乃是皇上召令。”
花锦和谢随赶紧将两个孩子的事大概和戚存墨说,戚存墨点了点头,多两个孩子也热闹些。
“为师受托来为一个旧友寻药。”戚存墨也简单说了来京目的。
“戚前辈可有住处,如若不嫌弃,可先住我那。”陈亦安不料到有这样的偶遇。
“也行,待为师将她咳疾治好我们再一同回去。”戚存墨开口,花锦心里乐开了花也不敢出声。
刚刚还垂头丧气的陈亦安这回打起了精神,砚书带着行李先回,只有袁六在身侧,他忙和袁六吩咐找了两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