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冷了几分。
仿佛被人拿块大石压在胸口,沉甸甸的让他忍不住火气直往上窜。
至于生气的原因,毫不犹豫地被抛到天边,化作一颗流星殒逝。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那辆车子好死不死就是要撞我好不好?明明当时发现那辆车冲出来时状况不太好,人都已经早早退到巷子口躲避了啊。」被这么没头没脑的喝了一声,欧阳烽浩很自然地缩了缩脖子,尴尬的笑了几声后才一脸无辜的望着他。「要不是后面追击的警察好死不死偏偏射破了那辆车右后方的车轮,那辆车子怎么冲也不可能会直这么巧合的撞在我身上好不?」
在医院提供的硬枕头上搁了两个礼拜的脖子已经有些僵硬,更别提金属病床的坚硬程度-虽然睡习惯了硬板床,但毕竟不管怎么睡也不可能在硬板床上一倘躺上两个礼拜,期间除了上厕所以及那唯一一次出病房打电话外都没离开过床铺,冰冷坚硬的感觉还是相当不舒服。
欧阳烽浩用仿佛自己不过是个旁观者的语气将事情发生的经过轻描淡写的说了一遍,撇开当时出门的动机和预定的地点,简洁有力的就像是一名下属站在上司面前报告今日形成似的。
「为什么不……」话追问到一半,齐贯誉就自己默默的咽了回去,原因只是因为单纯的想起自己一直都没告诉眼前这名胸前包着层层绷带,一条腿打着厚厚石膏吊在空中的伤患自己的联络方式。
就连姓名都是在非必要时才告诉对方,也难怪他不连络自己。
「齐……」等了一会却没等到下文,欧阳烽浩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却在出声的瞬间被再次打断。
「要住多久?没让店里的同事来看你?」捞起挂在床尾的病历表扫了几眼,他看着上面几行字,心里默默的揪疼。
肋骨断了一根,两根裂骨,左脚开放性骨折已经打了骨钉,右脚挫伤已经好转,因为肋骨骨折时的冲击有轻微气胸需要静养。
一长串伤势分析刺的他眼睛生疼,但很快被自己的过度关心以及不曾存在过的感觉转移了注意。
我这是怎么了?
瞥了眼被他打断话而显得有些病恹恹的欧阳烽浩,齐贯誉下意识摸了摸胸口。
没有热恋时的心跳加速,也没有因为看见对方而失去往常的理智,更没有以前和卢家那不要脸的女人在一起时的紧张无措。
可就是这种不咸不淡的感觉让他忽略了某些事情,直到现在才又突然想起。
不在意的话会因为对方的身世感到闷的喘不过气?不在意的话会养成每天回家时朝花台看一眼的习惯?不在意的话会在他莫名其妙消失后显得烦躁不安?不在意的话会在踏进病房时看见那双虽然醒着,却空茫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发呆的人影时感到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