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拿人的钱就得替人办事,虽然他办的"事"通常都和床铺有关。
不觉得吗?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不管怎么说都还隔着一层厚厚的脑壳,说出口的话常常拐了十七八个弯,或许乍听之下没什么,其实背后的涵义往往让人心惊肉跳。
然而只有肉体的接触是真实的,即使心里在怎么抵触那种感觉,可当肌肤与肌肤贴合在一起时,那种感触是无法作假的。
身体比心更诚实,所以一开始发现自己无法像过去那样对金主们产生反应时的确慌张了一把,接着释怀。
或许对其他一睁开眼就必须承受着无数社会条规和人伦道德观念的普通人来说,发现原本是直男的自己居然对一名同性动了情绝对会是件不得了的大事,可对于打从懂事以来就依直活在道德边缘与社会底层的他来说,只不过需要一点点时间去坦然地适应而已。
「可这样就变得更孤单了啊……」无奈地往后仰躺在床上,他像只被主人留在家的猫儿般在床上蹭了许久,直到肚子饿到发出咕咕声才勉强爬了起来。「唔……饿了。」
身体饿了,表示需要依赖进时补充缺失不足的部分,可他却没有半点张开嘴巴把食物放进嘴里的念头,不单如此,更严重的是他现在满脑子只能装的进一个念头。
去找他,然后死缠不放。
可怎么想这都是变态会做的事,所以犹豫再三,他还是蔫了。
长假已经结束,不,事实上是在那天庆生后的隔天,他就主动要求假期延后,想靠着混迹热闹的人群中来慢慢调适心里那股因为没能大着胆子提出留下来而产生的自我鄙视。
的确是成功了,可就像是身体不舒服时靠着成药暂时缓解症状,可当不舒服一层一层累积再突然爆发,就会是绝对需要送到医院住院治疗的严重疾病。
所以现在的他生病了,特效药却是无法轻易取得的那个。
会死吗?会死的吧?疾病如果得不到治疗,会死的。
可什么都不去尝试就这样放弃似乎不太对,更何况她今天回来,那个人应该知道吧?还是不知道?离婚了没?还是维持着之前那完全是相互利用的生活模式?还是……
等等!现在不是应该要烦恼的是肚子饿这件事,怎么会又兜兜转转回到那个人身上?
「不行不行……出去觅食!决定了!」用力甩甩头甩掉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欧阳烽浩捞起挂在床头上的长裤套好,再将手机跟钱包往口袋塞,接着就风风火火的冲出门觅食……嘛~于情于理都该是这样,可等他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不是在某间餐厅或是小吃摊前面,而是站在仅仅来过两次,虽然每次都是酒醉的情况下被带回来,可离开时的路线却已经牢牢印在脑海里的新式公寓前。
「太……太糟糕了啊……」傻傻地看着眼前这幢八层楼高,外观整洁明亮的公寓,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一定是被下了什么魔咒。
如果不是的话,要怎么解释眼前的情况?明明才见过三次面,第一次就对对方喷鼻血晕倒,第二次就酒醉被人收留,第三次……就莫名地把人给留在心里。
这下不承认世界上有所谓的一见钟情绝对会被天打雷劈。
「……算了,还是趁现在没碰到人快点回去……」
「你怎么在这里?」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