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公见齐平永接受了自己的好意,心里也止不住自得,看来他麾下能多一员猛将了。
轮到崔舒若时却犯了难,领兵打仗她怕是不行,可要负责后勤,好好一个尊贵的郡主,是否贬低了她的身份?
可崔舒若的存在,就犹如并州的祥瑞,大大增强民心士气。
有崔舒若在,即便敌人数倍悬殊,可她只要一句上天定数,此战必胜,那将士们也会陡增勇气,誓死血战。
思来想去,最后齐国公含笑着问崔舒若,“衡阳,你可能算出适宜起兵换旗的吉时吉日?”
崔舒若直接在脑海里问起了系统,让系统帮忙翻一翻日历,看看究竟哪天日子比较好。
系统毕竟是只十分年轻的统,运行快速不卡顿,眨眼的功夫就查好了。
在外人看来则是崔舒若面带微笑,徐徐道来:“明日辰时,便是最佳的吉日吉时,以此时起兵换旗,必当无往而不利。”
齐国公开怀大笑,“好好好,那便依衡阳所言,往后军中吉凶,不能决时,便交由衡阳。有衡阳在,我并州军队便坚如磐石!”
他明面上不好给崔舒若什么官职,古往今来也没有给女子官位的,虽说有女将军的先例,可崔舒若不善武功,连马也少骑,换成赵平娘还好一些,可崔舒若就着实叫齐国公头疼了。
思虑过后,只好折中将军中吉凶大事交给崔舒若,虽无官职,但她本就有爵位,又用言语捧高她的地位,如此一来,便无差错了。
既然自家人里头有了决断,还有不少城中的士族豪绅,还有非齐国公一系的官员需要告知。但齐国公手握兵权,武将都站在他这边,时逢乱世,晋朝立国不久,还没养出什么忠君爱国的人,但凡识时务,就不会在明知大势的情况下硬顶。
齐国公起兵一事,板上钉钉。
崔舒若参与了今日一事,往后她也是起兵造反的参与者,光凭借这个身份,等到将来新朝成立,她的存在便远远甩开那些半途加入的武将功臣。
崔舒若的心情颇好,等到听了系统说的今日总共增加的功德值,自然就更好了。
拢共是一万五千点的功德值。
加上原来攒的那些,她现在有了两万三千七百六十二点功德值。这意味这崔舒若如果全都换成寿命,足足够换六七年了。
而且这一回还不用祈雨,她有一种陡然暴富的错觉。
虽然崔舒若今早起来就让系统关掉了所有有关这次祥瑞而增长的功德值提示音,可系统告诉崔舒若,功德值还在不断地增加。
崔舒若仿佛已经看到等将来她积攒够了功德值,赵家又夺得天下,日子会有多快乐。
系统没忍住好奇,问起了崔舒若。
【亲亲,等您攒够了功德值,将来齐太宗肯定会对您施以厚泽,您到时候会准备做什么?】
崔舒若正在去往窦夫人院子的路上,听到系统的问题,稍微沉思,给出了回答,“嗯……其实我也没想好,说不准会躺平享受锦衣玉食的日子?到时天下大安,估计也不需要我了,和人耗费心神不断争斗还挺麻烦的。
也有可能觉得闷时,就隐姓埋名出去游山玩水,遇到恶人就惩戒一番,恣意而行。”
崔舒若稍微畅享了一二,很快就收敛心神,“不过,统子,你问得太早啦,我们才哪到哪,不是既定在望的事,莫要多想,前路漫漫总不好在中道就歇下脚,散了心志。”
崔舒若无论何时似乎都很清醒理智,尤其是在穿越以后遇到了诸多事,她的心志愈发坚定。
一心只想躺平,还想摸鱼的系统,深深被崔舒若感动到了。
崔舒若没有和系统掰扯太多,她还要去找窦夫人,今日的事估计窦夫人都有所耳闻,毕竟整个齐国公府都是窦夫人管着的,但作为女儿,她还是要聊尽孝心,亲口来告诉窦夫人。
她到的时候,赵平娘和一众女眷也都在,但只有赵平娘能坐在窦夫人身边,而且神情轻松自在。
崔舒若来了以后,窦夫人赶忙挥手,让崔舒若坐到自己身边,还喊人把火盆拿近些。她先把自己的汤婆子递到崔舒若手里,才命人再灌一个。窦夫人虽也好奇前院的事,她知道些,却也不是全然知道。
可比起起兵造反,她更关心的还有崔舒若是不是受了寒,手怎么冰凉冰凉的。
也许这就是为人阿娘的变化。
争权夺利固然重要,可膝下子女才是命根子,窦夫人握有府里的一切,最紧要的目的却是护住孩子平平安安。
而不是像多年前,无奈的看着双生子里的女儿病逝。
崔舒若享受窦夫人的关心照料,赵平娘却也并不嫉妒,因为她是爷娘娇宠长大的,不缺爱,心胸更是大气宽广。
窦夫人对崔舒若怎样细心,便也对她曾怎样细心。
比起着眼于窦夫人的关怀,赵平娘更在意齐国公他们的大事,她与崔舒若小声交谈,“如何了?”
声音虽小,可屋子也不大,离得近些的人还是能听见的。
崔舒若则完全不避讳,即便她此时不说等到回去以后,女眷们也都会得知真相,倒不如落落大方的讲出来,还能博得好感。
她笑得盈盈如月,恭贺道:“阿耶已准备起兵,明日便是吉时,可换旗!”
屋子顿时沸反盈天,女眷们虽都是贵族出身,可齐国公来日若是真的起兵成了,她们的身份都会提高一大截,跟如今便不能同日而语了,谁人不向往权利呢?
窦夫人板下脸,咳嗽一声。
她积威甚重,刚刚还兴奋的女眷们悉数安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敛眉等窦夫人发话。
窦夫人对上其他人,就不比跟女儿的和颜悦色,肃着脸沉声道:“一个个都急什么?方才起兵,尚且轮不到你们造次。愈是此时,便愈要沉住气,倘若叫我知道你们背后借着齐国公府的势生事端,便别怪我不留情面。”
窦夫人厉声说完,女眷们脸上的神态都不复方才欣喜,反而束手束脚起来。
等到人都走了,就留下赵平娘和崔舒若,窦夫人反而感叹起来,“如今你阿耶起兵,胜负未分,也不知亲事会否生变。”
赵平娘握住窦夫人的手,坚毅果敢,明艳凌厉,“阿娘不比为我担忧,倘若訾家怕阿耶起事牵连他们,大可退婚。我赵平娘不论是否出嫁,都姓赵,我的夫婿也必须为赵家带来助力。
苟蝇头小利之人,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