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来这里碰碰运气。
“还要往里面走一段。”关水在路边停下车,指着从水泥公路左边拐进去的土路道。
停好车,两人便往里走去。太阳挺大,路上也没什么人。师徒两个走过前面体面的自建楼房,终于看到了后头低矮的砖瓦房。
只是还没走近,就听见张子说话的声音,他似乎在跟什么人吵架,大声嚷着“走开”“别过来”“我错了”之类的话。
关水先是一喜,接着又反应过来可能张子家出了什么事,他和关队长对视一眼,在路边随手捡了根粗壮的树枝做武器,悄声靠近张子家。
关队长年纪大了,但也不是怕事的人,他拿了块砖头在手里,就跟在关水身后。
这种平房的堂屋都有前后两个门,前后相通。关队长躲在前门策应,关水则悄声进了屋,往后头出声的地方走去。
他本来以为是要债的找到张子老家来了,还想着等会要不要报警。但走到堂屋前面,看到外面的情形时,却骇然地睁大了眼——
先前说过,张子家后头就是大片的农田和灌溉沟渠。后门隔着水田也就两三米的距离,这个时节一眼望去,水田里都是绿油油长的正好的秧苗,然而现在,那些秧苗被踩倒不少,张子绝望拿着一根棍子站在水田里,身上还带着伤,正一步步往后退。在他的前方,则围着大大小小起码有二十只鳖。
这些鳖都伸着尖尖的头,一对小眼睛定定地盯着张子。最前头的大鳖嘴里还有血肉,看着像是从张子身上扯下来的。
张子后退一步,它们就上前一步,竟像是在把张子往后面的沟渠逼。在岸上况且如此,要是真下了水,恐怕张子的下场就跟郑宇一个样了。
关水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试图提醒张子:“别往后头走,你后面就是沟了!不能下水!”
“师兄,救救我,你快报警,帮我报警啊!”张子看见他,绝望的脸上泛起了光彩。
关水还没来及的说什么,就见那些鳖忽然齐齐扭头看他,小眼睛黑漆漆的,隐约带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情绪。
关水咽了咽口水,想起姜婪说过这些鳖很聪明。他将作为武器的树枝扔到地上,又举起手来后退一步,以表示自己的无害。
那些鳖果然又转回了脑袋,死死盯着张子。
其中两只大鳖又扑了上去,一边一只咬住了张子的腿。张子没能躲开,痛呼一声跌坐在田地里,只能绝望地拿棍子拼命地敲打鳖头。
但这些鳖咬死了就不松口,竟然咬着他的腿,试图将他后面的沟渠拖!
其余的鳖则分散在四周,缓慢地跟在后面。这一幕看起来诡异又惊悚。
“师兄救救我!”张子被倒着往沟里拖,只能扭过头望着关水,双手死死插进水田稀软的泥里,试图稳住身体。
关水咬咬牙,绕过鳖群冲到最前方去拦住它们,试着跟它们沟通道:“我们先谈谈?你们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尽量满足。”
怕这些鳖听不懂,关水还费劲比划了一番。
他生怕这些鳖听不懂连他也一起往水里拖,只能一边拖延时间,一边忐忑地盼着师父赶紧找人来帮忙。
然而奇异的是,鳖群竟然仿佛当真听懂了他的话一样,停了下来。
拖着张子的一只大鳖松开口,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叫声。其他鳖在这一声之后,都看向关水,也发出了“啊”的叫声。
关水听不懂,又不敢胡猜,只能骂张子:“你他妈到底干嘛了?要命就赶紧说实话!不然就你等着跟郑宇一个下场吧,老子可不想陪你去死!”
张子脸色发白,张望一圈之后像是终于认命了,哆哆嗦嗦道:“床底下,那东西在我床底下埋着。”
关水听明白了,原来是他拿了这群鳖的什么东西。
他艰难地吞咽一下,跟它们打商量:“我、我这就去给你们把东西拿出来,成不?”
一边说,他一边缓缓的挪动身体。这些鳖的脑袋一直跟着他转,却到底没有攻击。关水加快了步子,冲进了屋里。
他没敢耽搁,先去张子屋里把床挪开,然后就开始刨土。
床底有一块土明显是松动的,他不敢耽误时间,直接就上手挖。还是外头的关队长拿了把铲子过来帮忙,动作才快起来。
关水压低了声音,生怕那些鳖能听懂:“联系姜婪了吗?”
关队长点点头:“他们赶过来了,我们先稳住吧。”
说话间铲子一滞,像是撞到了硬疙瘩。两人停下手,用手把东西扒拉出来,才发现那是一个铁箱子。
箱子没上锁,两人打开,发现里面装满了草木灰。关水伸手进去一摸。摸到个冰凉凉的东西,他拿出来一看,发现竟然是一个白玉鳖。
玉雕栩栩如生,鳖的眼睛还透着一股灵动劲儿,整个有篮球那么大,浑身泛着通透的光泽。入手是冰凉的,但摸上一会,就变得温温热热。
就是不懂玉的人,也知道这这么大个的玉雕价值不菲。
张子家祖上三代贫农,绝对不可能有这种贵件儿,可想而知,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关水深吸一口气,小心地捧着白玉鳖出去:“是这个吗?”
那些鳖的果然变得躁动起来,有两只鳖爬行过来,虎视眈眈地盯着关水。
关水心里打颤,将白玉鳖放在地上,然后自己退后几步。
那两只鳖便张口叼起白玉鳖,快速往沟渠那边爬去,然后下了水。
关水正要松一口气,却发现其他的鳖仍然押着张子不放,小眼睛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他脑子有点懵:“还、还不行吗?”
关队长似乎想起什么,看向张子,神色严厉地问:“不止一个?郑宇也拿了?”
张子面如死灰地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龙龙:我亲到了!
婪崽:我舔到了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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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