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校见张凤波沉思不语,便搭话道:“张大夫,看来你是怀疑我有肺结核?我当年参军时,也胸透过。记得当时我有个同学,各方面素质都比我好,可惜就是有个钙化点,结果没有被上飞。”
张凤波仍在沉思,杜仲接过话题说道:“林中校,我听说飞行员的培养成本相当于他体重一样的黄金,真是这样吗?”
林中校笑道:“的确是这样的,战斗机驾驶员的培养成本成本还要更高一些。在我刚当部队是,教官就告诉我们,国家培养一名能够担负作战值班任务的j-8飞行员需要287万元人民币,h-6飞行员需要465万元人民币,折合黄金分别是:57公斤和93公斤,与飞行员体重基本相等。飞到飞行最高年限的一名h-6飞行员需要4200万元,折合黄金是800公斤。20多年过去了,即便黄金价格高涨,但培养一名j11飞行员所需5000万元的费用,按照当前市场千足金的价格计算,约合200公斤黄金。”
杜仲听得直咋舌,连声说:“哇!得需要这么大的培养成本呀,那么说宇航员的培养成本将会更高了。”
张凤波根本没有心思听这些闲话,她冷静地想了一想,决定还是给林中校拍个胸片,看看能不能从片子里面发现些问题。林中校倒是很配合,很快片子就拍完了。就在等片子在机器里面自动冲洗的过程中,彭仁达兴致勃勃地问林中校:“那些航天员当中有你认识到的吗?”
林中校笑道:“咱们国家飞行员有一万多人呢,我们怎能都互相认识?我倒是认识认识航天员的人,但我本人不认识。”
这时,片子出来了,张凤波忙将片子挂在阅片器上,仔细地看着。
这台机器拍摄的胸片非常清晰,成像质量非常好,张凤波很快就发现了片中的几处粟粒状阴影。她猛地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失口叫道:“病因查到了,是急性粟粒型结核!”
杜仲和彭仁达都凑了过来,问道:“真的是结核?还是急性的?”
张凤波解释道:“这是一种比较少见的结核病,是全身血行播散型结核病的一种,起病急,有全身毒血症状,常伴发结核性脑膜炎,仅用胸透很难发现,所以刚才我给林中校胸透时就是一无所获,给我弄得直糊涂。据说胸片有时也无明显粟粒状影,或仅仅有关弥漫性网状改变,容易误诊为伤寒、败血症等其他发热性疾病。”张凤波还想说幸存在胸片上看到了粟粒状阴影,但考虑道林中校在场,便把这句话咽下去了。
林中校很是诧异:“我真的是患上了肺结核?结核病不是都是体质差的人才患上的吗?彭仁达也附和道:“对呀,咱们刚才不是还谈论飞行员的培养成本一事吗,难道用黄金换来的是痨病鬼?”张凤波摇摇头,说道:“我怀疑这些结核菌可能有较强的感染力,没准就是被伽玛射线辐射后变异的结果。”
彭仁达赶紧介绍道:“结核菌的特点我清楚,它可发生形态、菌落、毒力、免疫原性和耐药性等变异。另外,结核分枝杆菌细胞壁中含有脂质,对干燥的抵抗力特别强,粘附在尘埃上保持传染性八到十天,在干燥痰内可存活六到八个月。结核分枝杆菌对湿热敏感,在液体中加热六十摄氏度时持续十五分钟或煮沸即被杀死。”
杜仲一撇嘴,说道:“看来你当年是个好学生呀,这些数字都能背下来。”
张凤波见杜仲又要和彭仁达抬杠,忙岔开话题说:“林中校,你的病情基本查清了。本来我想和做个ppd测试,但ppd测试剂是需要保存在冰箱里面的,这里即便有,估计也早失效了,周围地区也不可能找得到的,所以就不做了。你先回房间休息,我再给其他患者每人都拍个胸片,然后统一给你们开处方。”
见林中校走了,张凤波忙问彭仁达:“彭博士,假如林中校身上的结核菌真是变异品种的话,你有把握识别出来吗?”
彭仁达迟疑一下,说道:“这个就怕这边的设备不行,我又没有带电子显微镜过来。”
张凤波说:“没关系,我们会想办法满足你的需求的。”
彭仁达又说道:“咱们可以先给林中校他们进行一下抗结核药物治疗,如果无效后再检查也不迟”
张凤波打断他的话,说道:“不行,必须同步检测,否则一旦这些结核菌真是的是变异的,咱们所有的幸存者可就都是难逃此劫了。你刚才不是说了吗?结核菌可发生形态、菌落、毒力、免疫原性和耐药性等变异。”
彭仁达搔搔头,说道:“呃有了设备倒是可以做,不过我还需要助手。”
见彭仁达这样推三阻四,张凤波心里很是不悦,她说道:“可以,我们给你配助手,章武带来的那些人当中你随意挑选,还有岛内来的那一男一女,也都派给你。”
见张凤波如此坚决,彭仁达哭丧着脸说:“我还是没有把握,毕业后我一直从事金融行业,本专业都忘得差不多了。”
张凤波很是奇怪:“咦?你刚才背结核病菌的数据不是蛮流利的吗?那些事情你都能回答得上来,怎么现在又打起退堂鼓来了呢?”
彭仁达眼睛翻了几下,张口结舌答不上来。其实,他之所以不想去做试验,主要是担心这种病毒会危害道自己。现在的试验条件这么简陋,许多配套设施都不完善,整天和这些细菌大交道,迟早会擦枪走火。另外,自己要是被这件事情搅合进去,一时半载是脱不开身的。当时自己之所以当志愿者,主要是想借机来大陆看看。当时从张凤波描述的情况看,这场传染病的致死性肯定不高,自己的大陆之行应该是很安全的。可没想到如今会是这么一种情况,本想试图装傻,自己的小把戏又被张凤波识破。
杜仲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脸一沉,问道:“彭仁达,你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啊,现在就你是病毒方面的专家,你应该承担起这方面的责任。即便你不是医生,至少还是个男人吧?”
彭仁达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连声说道:“好,好,我答应,明天一早,我就着手此事。”
这时林中校领着那几位患者来到影像室,张凤波忙逐一给他们拍了胸片,果然都是清一色的急性粟粒行结核。
张凤波心里很沉重,对杜仲说:“看来咱们的猜想是对的,我看咱们今天晚上就开始排查,将基地里面的所有人员都逐一拍胸片,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患者。”
杜仲爽快地答应道:“没有关系,我给你当助手,记录拍片情况,再让那些军官负责组织,估计一个多小时就能够全部处理完毕。”
张凤波又说:“林中校他们必须立即服用抗结核药物,可是这类药物基地里面能有吗?彭博士,麻烦你辛苦一下,一会儿我排查几人后,如果他们没有问题,就让他们带着你去药房或者基地附近的药店去看看,我给你写个清单,你去找找这些药物。”说完,张凤波就拿出一张纸“唰唰唰”地写出一些药名,递给彭仁达。
彭仁达无奈地接过来,说:“这些工作是不是应该让其他人来做”
张凤波瞪了他一眼,讽刺道:“让你一个大博士去找药,是有些屈才。这样吧,你不用去了,我让章武他们去。不过我再给你安排一样工作,这事我跟你提过,你必须无条件答应。”
彭仁达觉得奇怪问道:“什么事情呀?”
张凤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强调:“彭博士,我们希望你能够完成好这项工作,这可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工作,它功德无量,无数人都将收益,事关咱们联盟未来能否发展壮大。”彭仁达笑道:“张医生,你不会是让我去研制生化武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