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主任把ct片子放下来,跟其他报告一起整理整理,“从这些检查结果来看,他一切正常。”
封北的眼底漆黑,“一切正常?他都疼的不成人样了,你跟我说一切正常?”
齐主任不快不慢的说,“封队长,你们当刑警的靠证据说话,我们是靠检查报告。”
封北脑壳疼,他坐到椅子上,手撑着额头,不语。
齐主任喝口凉透的浓茶,“头疼的病因细分多种,偏头痛,三叉神经痛。”
他放下茶杯,继续说,“还有血管神经性头痛,颈椎方面的问题,脑血管病,就连鼻窦炎,感冒都是引发的原因之一,找不到病因,无法做出选择性的治疗方案,贸然吃药对病情有弊无利。”
封北说,“去年八月,他有一次头疼,只持续了一分钟左右,疼的时候站不住,整个人都痉挛了,一分钟结束后他跟没事人似的,十月份又疼,还是差不多只有一分钟……”
他将见过的几次都说了出来。
听完封北的描述,齐主任只给了四个字,“闻所未闻。”
封北啪嗒按着打火机,眉头紧锁。
齐主任沉吟片刻,“会不会是心理上的?”
封北眉间的皱痕深刻下去。
齐主任说,“现在不疼了,又查不出东西,我建议留院观察两天,期间如果发作能及时检查,如果没有动静,就去心理咨询中心看看。”
封北说行。
齐主任说,“多注意休息,睡眠要充足,饮食清淡些,尽量减少紧张感。”
他又说,“针灸按摩都可以试试看。”
封北从办公室出来,瞥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石桥。
不多时,封北跟石桥在医院后面的小道旁抽烟。
石桥一张脸冷峻异常,“你调走前很正常,变化是这半年里才有的。”
封北沉默。
石桥吐出一口烟雾,“去看心理医生。”
封北的语气里有怒意,“这不是病。”
石桥说,“是病。”
封北转身就走。
石桥对着他的背影说,“我会跟那孩子聊。”
封北几个阔步折回,手攥住石桥的衣领,面部变得扭曲,“你要是那么做,别怪我不念你我多年的兄弟情分!”
石桥面无表情,“他多大?”
封北松开手,拍掉他胸前的烟灰,“还差三个月二十二天就是十八岁。”
石桥抖动肌肉,“你疯了。”
封北扯扯嘴皮子,扯出一个生硬的表情,是疯了。
一阵难言的静默过后,石桥开口,“这条路不能走。”
封北的气息沉稳,他说的云淡风轻,眼神却是坚定无比,“我已经站在路上了。”
石桥抽口凉气,“在你去年调走之前,你只犯过一次错,那次……”
他的脸色一变,话声戛然而止。
空气凝结成冰。
封北的眉眼被阴影遮盖,一种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