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丹没回答他,一声不吭甩手走了。
余可耸了耸肩,对姜一丹从外地请来的几个帮手道谢,和他们一起给棺材上好钉子,重新将棺材埋了起来,这才往怀仙镇找谢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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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府中的谢礼几人,也听钱管家说起当年的事情来。
钱管家面色黯淡:“这事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了。”
“那时,老爷与夫人恩爱无比,可夫人体弱,生下大少爷后便去了。老爷不愿再娶,沈家便只大少爷一个子嗣,大少爷天资聪慧,却与夫人同样体弱多病,常年卧病在床,少有下床时候。一年之中,就没有哪一天是不喝药不扎针的,沈府众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啊。”
“老爷更是愁白了头发,散尽家财请遍名医给大少爷治病,大夫来了一个又一个,都没什么效果。眼看沈府偌大家业便要这样败落,大少爷劝慰老爷不必再往他身上浪费银两,让老爷续弦再生个孩子,老爷不愿答应。大少爷也从未放弃,一直劝说,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二十年前,老爷终于重新娶了一门夫人。”
“二夫人进门后,日日烧香拜佛,祈求上苍垂怜,恩赐一个孩子,终于,十八年前,二夫人真的有了。”
“只是二夫人自从有孕以来身体便不大舒服,直至有孕八个月时,才终于好了些,她便说要亲自往镇外的城隍庙去还愿。”
“那时老爷有事离家,大少爷又病倒在床,无人可陪同夫人前往,可夫人执意要往庙里去,大少爷与我劝阻无果,无奈下,大少爷派了守卫和丫鬟贴身保护夫人,以保夫人安危。”
“我与夫人上山拜谢过城隍,临要下山之际,天色乍变,下起了暴雨。”
“那雨太大了,我这一生从未见过那么大的雨、电闪雷鸣,风雨交加,风卷起了几人合抱的大树,雨水和洪水似的,将路旁的灌木花草连根冲下山崖——”
谢礼打断了他:“那城隍庙呢?城隍庙在那场风雨中没有损伤吗?”
钱管家顿了顿,从回忆中拔出神来:“没有、当时所有人都看着滚滚下去的山石草木,看着突然断裂的山脉,那场景实在恐怖、可怕,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摇摇欲坠,让人只想跪倒在地上祈求老天垂怜,我们、我们没注意城隍庙……”
谢礼道了句歉:“抱歉,请继续说吧。”
“我们被吓到了,只好冒雨返回城隍庙,夫人年纪大了、又有孕在身,她受了惊吓后我们不敢让她颠簸冒险,只能暂时借住城隍庙。”
“只是城隍庙历来无人居住,山中并无余粮,下山的路也断了,我们被困在山上。雨一直下个不停,无奈之下,我只能派家中仆人们下山求救,可求救的人去了一批又一批都毫无音信,眼见最后山上只剩五人,我便请丫鬟和两个守卫照看好老夫人,下山求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