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离开后,他就将头盔掀开,露出肥头大耳的脸庞,又搓揉着眉心。也是这时,一阵风刮过,正堂内就已经多了两个人。
左边的是个老人,满头红发,宛如雄狮般怒张,身形敦厚,穿一袭金丝白衣,身上处处都是绽放的红莲。
右边的是个年轻和尚,唇红齿白,身姿飘逸,头上就九个戒疤,看起来就是得道高僧的模样。
只是他眼神中少了些少年人该有的干净和纯粹,反而有岁月沉淀下的深邃。
以手搓揉眉心,遮了表情的恸哭天王冉永增有那么一瞬的狰狞,猩红眼瞳似是积蓄着满腔杀意。
可手放下时,就只剩下直达眼底的笑意了。
“谢师,金蝉师父,您两位怎会联袂而来,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儿?”
红发老人谢道渊,净世红莲会左护法,排名前十的高手,曾以红莲业火焚烧一十三个宗门,上千人死于非命。
但他自身居然愣是没被烧死,以此成就传奇。
而年轻和尚又名金狐禅师,则是玄月教内的高人,虽然是半路出家,可出生古刹宗,修的佛法精深。
后入凡尘俗世,历练佛心,却被玄月魔尊引诱,入了玄月教,修习那《七情六欲诀》,已臻至化境。
别看他一副稚嫩模样,其实至少是百五十岁以上的高龄,比红发老人谢道渊只大不小。
至于他容貌不老的秘密,据说他非是凡人,体内有金狐血脉,寿元悠久。
而这两人也是玄月教和红莲会,派往这支乞活军最大的牌面了。
平时那些红莲弟子和玄月教徒都听恸哭天王的,可关键时候,他们的命令才是唯一。
当然,现如今这两位,也是恸哭天王冉永增新认的师父。
一般情况下,这两人是不对付的,相互看不顺眼,几乎不会一起出现。
此时此刻,一同现身,自然有情况。
两人也是对视一眼,金狐禅师双手合十,道:“谢兄你来说吧?”
红发老人谢道渊头颅一昂,也没有推辞,就直接开口道:“我们得了上面的命令,有某个势力挂了一笔红,丰厚到你无法想象,而上面的人动心了。
所以,我们就来了。”
恸哭天王冉永增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又问:“那这红,和我们有关系?”
“有,准确来说,就是我们的事儿。”
“两位师父,你们就莫要和我绕圈子了,直接说可以嘛?”
“灭一个宗门,天泉郡镇守的玄真观,要鸡犬不留。”
“天泉郡?天泉郡?”
胖子微微思索,就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起身,寻来地图摊开。
只是寻到地方后,他手指在地图上一比划,就是一蹦三尺高。
“谢师,金蝉师父,上面这是要我们去送死呢?”
他神情激动,脸色涨的通红,大声叫嚷道:“两位师父,你们看,你们看地图啊?
我们要是这样一路打过去,你们信不信,但凡战事不顺,受了顶点阻碍,就有可能是三面夹击。
就像是包了饺子,那是连逃,都不可能逃得掉的!”
“谢师,金蝉师父,我知道我们只是一支偏师,后娘养的,各种不受待见,但我冉永增和两位师父可是一体的。
这要是把家底都败完了,那倒霉的,又不是我一个人,两位师父也必然会大受影响,下面还不知有多少师兄弟死伤。”
“这亏本买卖,咱们不能干啊!”
谢道渊瞅了瞅地图,问:“这仗,真就那么不好打?”
“不是不好打,而是根本就没法打,搞得不好就是全军覆没,我们都得死,乞活军的招牌也得没了。”
冉胖子有些愤愤不平,问:“不是,我就想知道,那玄真观到底得罪了谁,还非得鸡犬不留?”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无需多问。”
金狐禅师直接给顶了回去,又问:“既然现阶段不能打,那你觉得到什么实力才能打?”
“师父你啥意思?”
谢道渊接话:“很简单啊,你觉得不能打,那是因为实力太弱。
既如此,那我们就向上面反馈,让他们派人,派高手,派军队,派物资,给兵器,给粮草……
只要是实力够了,哪有什么打不下的宗门?”
“这话倒是没错。”
冉永增表情一僵,可下一秒就恢复了正常,他这支偏师,本来是不受待见的。
可现在看,似乎要成主力了?!
不过,他更好奇了,又问:“师父,这事儿吧,终究是要我去执行,总得要让我知道些真相吧?
所以,还是那个问题,玄真观到底得罪了谁,还非得鸡犬不留?”
红发老人和光头小和尚对视一眼,最终,金狐禅师微微点头,谢道渊才直接开口。
“有个老家伙在玄真观吃了大亏,被揍得挺惨,可回去后说动了某些老不死的。
然后,就有了此次红!”
“至于那些老不死的到底是谁?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反正,以后若是遇到了自称‘阎王敌’的人,避退十里就对了。”
好久没有这么早的发完两更了,今夜可以睡个好觉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