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合吧,”元午看了他一眼,“反正不困了。”
下了飞机,元午的手机刚一开机,就接到了包车司机打进来的电话。
“他怎么比我们还急。”林城步拖着行李箱。
“他家就是林场的,”元午看了看时间,“赶着回去过年。”
林城步没说话,拖着箱子边走边乐。
元午盯着他看了半天:“你要是病了咱们先去医院。”
“没,”林城步还是乐,“我就是高兴,我要唱歌。”
“唱就抽你。”元午说。
一出机场大厅,老北风就卷着雪花兜头扑了过来。
“我操,下雪了啊。”林城步赶紧捏了捏元午的外套,挺厚。
“冷吗?”元午已经把帽子口罩围巾全用上了。
“还行,跟咱平时晚上差不多吧。”林城步拉了拉围巾。
“给。”元午递了个口罩给他。
林城步看了一眼,上面没有鸡鸡,于是戴上了,这口罩带着元午身上的暖意,闭着眼睛一吸气,就能闻到熟悉的气息。
司机是个大叔,很热情,话也多,从车开出机场,他话就没停过。
元午始终沉默地看着窗外,林城步心情好,跟大叔一直聊着。
“你们是搞摄影的吧。”大叔说。
“是啊,”林城步想也没想就回答,反正他之前跟大叔也是一通瞎聊,“能看出来啊?”
“能,”大叔点点头,“你朋友特别能看出来。”
林城步笑着看了看元午,元午拉开口罩:“他其实就是我的助理。”
“对。”林城步点头。
“其实不用看也知道你俩是去拍照片的,”大叔说,“这大过年的往那儿跑的,要不就是小两口,要不就是一家子,俩老爷们儿一块儿去的,就都是摄影师了。”
“哦。”林城步了起来。
我们是去度蜜月的!
从机场到林场路程不短,得开四五个小时,一路上除了班车都没见着什么车。
一边是有些寂寞的风景,寒风和飘雪,白色的世界,一边是车里暖暖的气氛,一直在笑的林城步和话没停过的大叔。
元午觉得这个感觉很奇妙。
快到地方的时候元午的手机又响了,是之前订了房的那家民宿的老板打过来的,问大概几点到,是跟他们一块儿吃年夜饭还是在屋里吃。
“快到了,大概四十分钟,”元午把大叔的话重复给了老板,“您给准备饭菜吧,我们到了就在屋里吃就行。”
“好嘞,”老板说,“给你们准备了酒,免费的,想喝多少都有。”
“谢谢。”元午笑笑。
五点多的时候,车开到了林场,一进小村子,林城步就惊呆了,顾不上自己“摄影师”的身份,掏出手机对着外面一通按。
其实过来这一路,两边厚厚的积雪和裹成了大棉花棒一样的树枝就已经让他觉得很过瘾了,但眼前这一个个被一两尺的积雪覆盖着的农家小院,屋顶上,院子里的柴垛上,木头院墙上,堆积着看上去松软而厚实的像巨大的棉花团,还是能给人带来一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