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之后,元午有点儿想笑,拿着杯子站到窗边,往外看了一会儿之后又觉得不怎么笑得出来。
也许林城步是为了让他有些触动?
但他却……没什么感觉。
不知道是为什么压根儿就没信,还是因为真的就没感觉。
他突然有些害怕自己这样的状态,一动不动地看着以前林城步盯稍总坐的那张椅,看了很长时间。
“这是我屋的钥匙,这是车钥匙,”林城步把钥匙放到江承宇桌上,“你有空去帮我看看,进没进贼什么的,顺便浇一下花,我阳台有两盆苏铁……”
“我去啊?”江承宇看着他,“为什么不让小午去?”
“我本来想过把钥匙给他,”林城步皱了皱眉,“但是我又怕他觉得我故意拿这事儿刺激他。”
“你不是啊?”江承宇笑了。
“真不是,这次我要不去,就换另一个小子去了,我跟他特别不对付,我不想他回来了冲我得瑟,”林城步拧着眉,“这事儿吧,就算跟元午有点儿关系,也是因为我实在不想他老这么迁就我了,他对我他也说了,就是挺喜欢,我老扯着他强行谈恋爱是不是有点儿不公平?”
“万一他只是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呢?”江承宇说。
“那也正好拉开点儿距离让他想想啊,”林城步喝了口啤酒,“而且我问过梁医生了,他现在的状态没什么问题,梁医生说不要刻意对他有特殊表现,反到会让他惯性地觉得自己不正常,我只能大概理解这点,反正梁医生说话我总迷迷糊糊的……”
“大概可以这么理解,元午觉得自己不懂感情只是自己觉得,是一种心理惯性,”江承宇说,“面对新的情感体验时他会选择逃避,理由就是‘这种感情我没有’。”
“我想不了那么高深,”林城步说,“其实我就是觉得如果他真的只是‘挺喜欢’我,又因为不想让我失望,所以总顺着我,这样时间长了不说他会不会有想法,起码是不公平。”
“对你也不公平。”江承宇说。
“对我么?”林城步笑了笑,“也许吧,我说不清,我只是有时候真的……特别想在他身上看到……看到……怎么说呢,爱一个人会有一种渴望,对对方会……”
“渴望上床么。”江承宇挑了挑眉。
“那是你,”林城步啧了一声,看了看他眉梢还没好透的伤,“就单纯的是一种渴望,我说不清,反正上床这内容有,但不排在前面。”
“我懂你意思,”江承宇笑了起来,“相爱嘛,都是相互的,否则对谁都不公平。”
“另外吧,”林城步看着他,“你帮我看着点儿元午,就是注意着点儿……”
“哎知道了知道了,”江承宇挥挥手,“他有什么不对劲我就告诉你。”
“嗯,”林城步点点头,“按说他是没事儿了,我就是爱操心。”
“你跟他说这事儿的时候他什么反应?”江承宇问。
林城步沉默了一会儿:“什么反应都没有。”
“什么反应都没有?”江承宇愣了愣,“问你去多久了吗?去哪儿?”
“没有,都没问,”林城步笑了笑,“可能是没回过神吧,我说得也挺突然的。”
“之后也没问?”江承宇问。
“……没有。”林城步咬了咬嘴唇。
“他这反射弧挺长的啊,”江承宇叹了口气,“那是不是只有我送你去机场啊?”
“我自己去,不用送,”林城步说,“又不是出国,想回来俩小时就又飞回来了。”
元午在梦里听到了手机在响,他迷迷糊糊地伸手摸了好半天才摸到了,随便划拉了一下就又睡着了。
“喂?喂?元午?”一直到耳朵里传来一个很遥远又很熟悉的声音,他才又慢慢睁开了眼睛,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林城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