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尽快能下床走动,不急不行的,这是必经之路。”
聂韶音的话刚说着,门外有丫头来报:“王妃,贤王来了,人就在外头。纪先生差人来问,您可是要见?”
一个坐月子的产妇,哪儿能随随便便让男人来见?纪志鸿本来想一口否决的,但君泽宁就一句话“让韶音自己决定见不见本王,你无权决定”,再想想救回来聂韶音和小世子的命,君泽宁也出了大力,所以纪志鸿同意了。
听说君泽宁来了,聂韶音微微一愣,迟疑了片刻,道:“请他进来。”
居春迟疑片刻,心道既然姑娘都决定了,肯定是要见的,也不必劝。便低声道:“我去把屏风移过来。”
聂韶音是逸王女眷,见别的男子,尤其是躺在床榻上坐月子的时候,除了大夫一般是不会见别的男子的,非要见,也要隔着屏风。
君泽宁还是君陌归的哥哥,更应该避嫌了。
但聂韶音不管这些,道:“不用,让他进来吧。”
她身上穿戴整齐,虽然头发没有梳起发髻,却也不至于披头散发,而是扎了一个马尾,自认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
现在她心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对这个封建社会的不满,哪儿愿意守礼?
见她这么说,居春也就没去移动屏风,而是直接去开了门。
不一会儿,君泽宁便进来了。
来了外人,聂韶音也没有特别把他当成什么贵客来招待,反正自己差点死了的样子他都见过,何必矫情?
她没有打乱自己的节奏,仍在努力想要自己缓慢从床上坐起来,还不让居春帮助,脸上都是痛苦的神情。
看见她这个样子,君泽宁快步走过去扶住她,没好气地道:“你这么着急下地做什么?剖开腹部这样重的伤,你不多躺一段时间?”
当然,他不懂剖腹产的产后护理。
不对,君泽宁对任何产后护理都不懂,他就没接触过生孩子的事儿!
聂韶音看了一眼他扶着自己的手,道:“你不要扶我,我得靠自己的力气坐起来。”
见他还想说什么,她就来了句:“不想害我留下病根,你就别动!”
君泽宁:“……”
留下病根这种说法,终究让他隐忍了自己的冲动。
他朝居春看了一眼,居春解释说道:“姑娘说,剖腹之后要尽早活动,不能一直躺着,不然内脏可能会黏连。”
别人内脏黏连,还可能有聂韶音来治疗,可她自己总不能剖开自己的肚子,给自己做手术吧?
君泽宁这才明白聂韶音为何要这样做,并非逞能,而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怎么样对自己才会好的。
如此,他就只能闭上嘴巴,坐在一旁看着她在一点一点的努力。纵然心里再难受,也不得不冷眼旁观。
聂韶音一边吃力地坐起来,虽然很痛,额头都在冒冷汗,但不管怎么说,她真的能坐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