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梦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伸手扶住一旁的栏杆才能稳住身形,不断地深呼吸去缓和心中的疼痛!
她以为自己能够承受这一切了,为何还是受不了!
聂韶音是好,但若说世间女子无人可比,是不是太高看她了!
那么,她到底为什么比不上聂韶音呢?
为什么呢!
姑射回到房中立刻换回了男装,不多时,便又是君泽宁的模样。
玉色长袍,翩翩公子。
心知连夜去找几位师父要求那件事,只会引来他们的苛责,所以君泽宁纵然心里再怎么焦急,也没有立刻过去。
他在房中等待着天亮,天色刚刚蒙蒙亮他就下了绣楼,直奔长老院。
惊梦早就不在楼下了,也不知道何时走的,他路上也没有遇到阻碍。
夏日天亮得早,这时候尚未到卯时,但是君泽宁知晓,几位师父一向少眠,这时候一般都已经起来练功了。
果然,他来到长老院的时候,四人都在院子里,一人一个蒲团打坐,四人练的是阵法,内功偏向于与天地万物相容,故而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都能感知。
君泽宁来了,他们自然立即知晓,却没有睁开眼睛。
他们不开口,君泽宁也就站在原地不动,默默地等候他们允许自己说话。
异常地乖巧。
没办法,他有所求!
事实上,在这四人的眼里,君泽宁一向是一个很不好掌控的徒弟,他花花心思特别多,唯有一点好,便是孝顺。
他从小由几位师父拉拔长大,这四位师父于他而言,亦师亦父,因此,他们所说的话,他才肯听。
在晨露中站到了旭日东升,他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也不说话,耐性十足。
终究还是朱雀先沉不住气,率先睁开了眼睛,道:“你要如何?”
君泽宁一听,心知终于等到了,忙道:“徒儿有一事相求。”
不等他开口说出什么事,朱雀便道:“若是与聂韶音有关,就不要说了!”
君泽宁心里有数,想来惊梦或许已经来禀告过了?他们也都知道他昨晚见了聂韶音?
心里一紧,他又道:“师父不妨听我说完。”
“不必说了。”朱雀道:“你违反了承诺,聂韶音也就……”
“不!”君泽宁心里一急,当即撩开衣摆跪了下去,道:“师父,你们还想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答应!这些事情与她无关,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她是无辜的!”
朱雀冷哼,道:“她若是不来招你,便也罢了。她昨夜去找了你,你还敢说事情与她无关?”
君泽宁垂眸,道:“那么,师父是不是要想想,她为何去找我?若不是惊梦给她泄露了什么,她会知晓我对君陌归临死前的事知情么,她还会来找我么?”
话至此处,他的笑容发苦,道:“就算我盼着她来找我,若非为了询问君陌归的下落,她也不会来的!”
朱雀不由一怔。
终究是自己带大的徒弟,一直当儿子一样宠着惯着的,朱雀脾气是冲,可是几人之间,也是他最为疼爱君泽宁!
见到君泽宁这番为情所苦,却还甘之如饴不肯自拔的样子,他是又心疼又生气:“你是不是也太不争气了,她既然不在乎你,你还这般在意她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