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兰十一惊。
紫衣与兰十对望一眼,两人眼里都是对聂韶音的佩服。肯定居春说了谎,却还能那样淡定自若地说话?
聂韶音缓缓说道:“你说得不错,应该是君泽宁把她叫走了的,不知道叮嘱了什么。但她……或许顶撞了君泽宁,或者君泽宁心情不好迁怒于她。她的伤……是君泽宁打的!”
尽管她不想把事情弄成这样,但是事情就是这样一个事。居春的为难之处她也很了解,所以她也不会去为难居春,不会因为自己看破了这个事情就去戳穿。
紫衣更是瞪大眼睛,觉得震惊:“小姐怎么肯定?”
聂韶音又叹了一口气,道:“君泽宁下手的劲头,虽然我没有亲眼见到居春的伤处,却还是能够诊脉有所发现。不能十成十地肯定,也能肯定个五六分。不过这种事也没有必要去说穿,君泽宁留她在我身边也不是为了对付我,且将就看着吧。”
“这么说来,我倒是同情居春了。她也是不容易。”兰十幽幽说道。
做细作的人,就不该有感情。
一心为主尽忠,犹如他们做死士的一样。
遵从主命潜伏在敌人那边,对敌人产生感情,不管是爱意还是其他感情,都是致命的!
自古忠义不能两全,一方面想要为主尽忠,将敌人的消息传给主人;另一方面却想帮助敌人隐瞒住主人一些什么。这种内心的拉锯战,别说亲自去尝试了,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瞿春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坚持,已经很了不起。
紫衣却道:“她不容易,难道咱们就很容易了?”
以前她是绝对不会说这种话的,也是在居春的事情上,她着实是气到了:“咱们小姐就容易吗?明知道她在说谎,还要陪她一块演戏!明知道她身在曹营心在汉,却还留她在身边!还要时刻防着她对着自己插一刀!”
这话说得义愤填膺,也是长时间的积累,让紫衣实在是忍不住了!
兰十朝聂韶音看去。兰十比较冷静理智,所以认为这种事情还是聂韶音自己的事,应该她自己做主。
只见聂韶音叹气,道:“那又能怎么样呢?你让我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吗?我肯定做不到的。”
紫衣眼睛都要气红了:“这件事的问题就在君泽宁的身上。小姐不忍心她去死,为何君泽宁就一而再地这样逼迫于你?只要君泽宁不逼小姐,就不会让居春这样为难!或者,直接放手,让居春彻底断了那边留在这里,我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对此,聂韶音沉默。
想要改变君泽宁,在开什么国际玩笑!他如果是这么好打发的,早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
兰十见聂韶音很为难,觉得紫衣说话语气太重了,便道:“如今,君公子既然说不会来找小姐了,应是不会来了吧?”
以聂韶音会死为代价,想必君泽宁也不想看见聂韶音死。
所以,才会将居春找过去,肯定是着重叮嘱了一些什么!
“他不来了,咱们就更应当防备居春!”紫衣说的话并非只是气话而已,她认真地道:“君泽宁不能来找小姐了,但是他还是要来见你这一面,你觉得,他会就此放弃了吗?”
聂韶音漠然。
君泽宁如果有这么容易放弃,那就不是她认识的姑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