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怜怜恨恨地瞪着她,道:“本宫隐秘出宫,是来找你看诊的!难不成,你开门做生意的,送上门的银子你还不要了?整个凉都城,谁还不知道你聂韶音贪财!”
就是一时服软,气不过也要嘲讽一番。
“啧!早这么干脆说出来,不就完了么?”
丁怜怜以为说那话就能膈应聂韶音,熟料,聂韶音对于贪财这种话一点都不介意。她确实贪财,没什么好否认的。
顿了顿,目光在满地的碎片上溜了一眼,她又道:“蓉妃娘娘财大气粗,想来这几个杯盏对您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她扯唇,皮笑肉不笑,转头又朝居春看去,道:“居春,你好好清算一下,这位贵人在咱们这儿砸了多少东西,该赔多少银子,列个清单过来,好给蓉妃娘娘过目!”
居春唇角含笑,道:“不用去查了,这些器物的价格都在居春脑子里记着呢,居春即刻便可报数。定窑的一套杯盏、三百六十二两银子;临阳窑的一套碗碟和托盘,八百八十八两银子;还有上等梨花木的椅子坏了一把,三百二十两银子。这些东西合起来也不贵,一千五百七十两整!”
聂韶音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确实不贵,对蓉妃娘娘来说,也就是个小钱儿。指甲缝里打赏出去的都不止这点了,对吧?”
居春笑答:“姑娘所言极是!”
这对主仆一问一答带劲得很,丁怜怜却是气得鼻子都歪了:“聂韶音,穷死你了吗!”
“不都知道我贪财了么?不一定是穷才贪财,您说是不是呀?蓉妃娘娘!”
聂韶音这个人,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做见好就收,都把丁怜怜气成那样了犹嫌不够,她又道:“想必蓉妃娘娘也不差那几十两银子,零头我也不给你抹了,若您能赏脸给个整数,二千两整,那最好不过!您说是不?”
“聂韶音,你欺人太甚!”丁怜怜怎么都想不到,聂韶音此人竟然能够不要脸到这个程度!
“哦,这就叫欺人太甚了,我还有一个账儿没跟你算呢!”聂韶音微微一笑,继续道:“当初,聂二夫人诬告我杀害皇亲国戚,害我坐了一趟冤狱,为此还赔赔偿了我不少精神损失费。
眼下,紫衣脸上这个巴掌印就是证据,精神损失也不说多,一千两银子赏给我家紫衣,弄点药疗伤,再买点胭脂水粉盖一盖脸上这指印,这么点小钱蓉妃娘娘不可能拿不出来的,对吧?”
丁怜怜本不是个蠢人,但是她脾气不怎么好,耐不住这般连番轰炸,尖叫道:“你是在敲诈!”
聂韶音挑眉,那眼神仿佛在说:哟呵,感谢你还看得出来!
当然她嘴上是不可能承认自己是在敲诈的,拉了紫衣到面前,又说:“您瞧瞧,我好好一个丫头,长得也算水灵水灵的吧?却被你打成了这样!
她脸上的巴掌印,可不是我捏造的,如果娘娘不乐意的话,不如咱们上大理寺去说理儿,如果您不方便的话,请铁面判官张荣大人亲自过来一趟,我想他也会给您这个面子,您说是不是?”
这番话,足够把人气得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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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怜怜只觉得一口血腥涌上喉头,差点就要喷血了!
她一阵眩晕,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用食指虚点聂韶音,道:“你好!你很好!你好得很!”
她不是不可以用权势压死聂韶音,可她就怕聂韶音真的捅到了大理寺或者宗人府那边,到时候聂韶音死猪不怕开水烫,吃亏的肯定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