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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有人吗!」
不知第几次拍上电梯门,裴晚曦朝门缝大吼,眼底急得都起了薄雾。
她知道这没什么用,因为她被关没多久就听到有人拉上楼梯口的铁门,而且她已经按了数十次紧急呼叫钮,外头还是毫无动静。
想进来必须有钥匙,再不然就是爬窗进教学楼,可她被关在四楼,绝对不会有人玩命爬那么高来救她。
看了看密闭的四周,裴晚曦焦急地咬牙,却别无他法,只能先蹲在角落,祈祷电梯不要突然失控下坠。
她搂紧自己,觉得这一定不是简单的学生偷题被发现,她也不可能这么巧在抓他时被关在电梯里,这肯定是人为设计。
这样大胆的举止,也只有校董的儿子做得出来,那个班上带头欺负孟乘渊的男生。他应该是气不过之前被她打脸,所以才报復她,可裴晚曦没想到他的报復方式如此幼稚。
身体靠在冰凉的墙面,裴晚曦冷得搓了搓胳膊,突然感到委屈。
她只是想好好做一个老师而已,怎么也会招惹到这种事。
但同时,脑海浮现初见孟乘渊时,他脸上的青青紫紫。
少年当时垂着头,抿着唇,在满校园的嘈杂下噤着声,犹如一座孤岛,破碎得让人心疼。
如果重来一次,她一定也会义无反顾地保护他。
视线落在脚踝上,裴晚曦出神地想,搂紧双臂,感觉头有点昏,眼皮慢慢地就要闔上——
「有没有人!」
突然,有细微的呼喊从外头传来,声嗓很低哑。
低哑⋯⋯
她一怔,下一秒猛地站起身,重新敲起门——
「孟乘渊!」
话才出口下巴就颤抖起来,裴晚曦鼻子一酸,哽声喊:「⋯⋯我在这!」
其实在听到他的声音前,她还很坚强,至少没让盈满眼眶的泪水掉出来。
可一听到他的声音,腾在心尖的委屈就蹭蹭蹭地上涌,裴晚曦皱起脸,没忍住落了两行泪。
她希望他平安喜乐,可今天班上刚好没数学课,他放学也没经过办公室,她还没把喜糖送给他。
裴晚曦才庆幸着,未料外头又没了声。
她盯着门缝,开始怀疑她是不是被关得產生了幻觉。
「什么啊⋯⋯」抽了两下鼻涕,裴晚曦觉得荒唐,怎么会幻想自己的学生来英雄救美——
「老师!」
这次是很清晰的声音,有些颤抖,还抑制不住地喘着粗气。
裴晚曦一愣,意识到孟乘渊就在门外。
然后,她想起电梯口的铁门是被人锁住的。
心跳迅速加快,裴晚曦唇瓣微张,胸膛的颠覆蔓延到喉头,嗓子都跟着颤慄,「⋯⋯你怎么上来的?」
没有钥匙要上来这里,只能徒手从教学楼外墙爬四楼上来⋯⋯
要是他摔下去怎么办?
「⋯⋯老师,你不要怕。」
外头的少年牛头不对马嘴地回了这句,却无法转移裴晚曦的注意力,「你怎么上来的?我明明听见有人锁了门!」
「以前我常爬窗户。」孟乘渊回答,声音仍有些喘,「很熟练了。」
「下次不许了,多危险啊!」裴晚曦揪着眉,话音因紧张添起斥责的意味。
她说完,门外安静了会儿,裴晚曦以为孟乘渊走了,心又提起。
「小朋友?」
语落,外头安静片晌,传来低低的一句:「我担心你怕。」
心跳漏了拍,后续补上的节奏都乱序,裴晚曦张了张唇,有些结巴,「我、我是大人,不怕的。」
「你⋯⋯」捏了捏手心,她屏息,「你不要再这样了。」
被关电梯不怕,只是委屈。
想到你为了来救我,爬了四楼的窗户,我才怕得要死。
门外一阵窸窸窣窣,少年坐了下来,「我来的时候通知了警卫,他应该很快就会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