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准备保他的模样。但作为当事人,没有谁比刘岩更明白帮会里真正重要的人绕着他走这一点代表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红会在这一两个月中已经和那位大佬的帮派火并了两次。
在火并的过程中,刘岩心惊胆战,深怕自家的帮派损失太重,一个不舒服就找他出气;现在两家都陷入沉寂,再加上他看见自己家的周围出现了一些陌生面孔,刘岩更是心都死了:这明显是两个大佬达成了和解,却要把他推出去当那只被砍头来祭天的公鸡的节奏啊!
所以,当被他撞了的苦主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可以庭外和解的时候,刘岩只花了一秒钟就决定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抓住这个机会。
只有这样,他才可以争取一线机会,带着家人跑到别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我对苏先生非常抱歉,”四十岁的男人在自家的沙发上低声下气地说,“这都是我没有好好开车的关系,不知道什么样的补偿能够让苏先生满意?”他盘算着自己家的账户上最多就能拿出三十万来,登时又差点愁白了头发,他认得自己撞到的那辆车,这点钱只怕还不够对方修车的费用,更别说是其他补偿费了。说起来,要不是自己家太过缺钱,他也不至于答应这种任务,可是除了钱之外,他还能怎么补充对方呢?
“我不需要你赔我几百万。”苏泽锦开门见山地说,“我实话告诉你,你拿出几百上千万,对我来说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我就是把自己切了零卖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司机看着苏泽锦默默想道。
“但是我这里有一件事情,你说不定能帮上忙。”
“什么事情?”司机立刻追问。
“那天晚上,你是意外撞到我,但还有另一个人在准备蓄谋撞我,只不过你的动作太快了——”苏泽锦敲了敲扶手,“如果你能找出这个人的话,我们就达成了庭外和解。”
刘岩半晌才说:“苏先生确定?”
苏泽锦仅仅笑了笑。
刘岩说:“如果是买凶杀人的话,我这里确实比较好找到消息。除非那种自己操刀,不然一般能干得出这种事情的,也不会一点名号都没有……”他说,“就是不知道苏先生打算让我找到什么程度?”
什么程度?苏泽锦念头刚刚转了一下,坐在他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沈淮一就说:
“我们要拿到电话录音。”
苏泽锦和刘岩都愣了一下。
司机犹豫地看了沈淮一一眼,又对苏泽锦点了点头:“苏先生身边果然有明白人,我知道了,苏先生给我三天时间,只要有这件事,我就把录音给苏先生拿到,到时候——”
“在你给我录音的时候,我给你拿来警察局销案的记录。”苏泽锦淡定说。跟着他站起来,“希望下次联系的时候,我们两个人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完毕了。”
司机客气地将两人送出房间。
走到车上的时候,苏泽锦问沈淮一:“什么录音?”
“下单录音。”沈淮一启动车子的同时告诉苏泽锦,“干这样的大事总要有个准备。录音是个不错的选择,一方面可以视情况勒索购买者,一方面也避免二次记录出现错误。”
“原来如此……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苏泽锦问。
“你觉得黑社会就不需要心理医生了吗?”沈淮一笑道,“这是职业歧视。”
“我只觉得黑社会真是与时俱进……”
沈淮一最后将苏泽锦送到了苏泽锦的公司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