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一下说:“二班的。”
我没有继续问下去。
陈若冰把巧克力推给我:“送你了,我不喜欢吃甜的。”
我耸耸肩,白来的巧克力为什么不要,况且还是形状各异,精致地摆在一个个小方格子里,看起来诱人得很。
我拿出来一块扔进嘴里,边吃边说:“看来不是你心仪的那个。”
从那以后,陈若冰经常会给我拿来各种巧克力。有阵子她说父亲出国,给她带了一盒子巧克力。那种巧克力也被做成各种可爱的形状,有时候是个兔子头,有时候是个心形,用一层金纸包着。她每天给我拿来一块,就在我们吃过午饭,在天台放风的时候,她从兜里变魔法似的掏出来。而我每天的乐趣就是猜测今天的巧克力是什么形状,拿到之后小心地剥开金纸,端详片刻,然后放进嘴里。
那段时间是北京的秋季,天又高又蓝,空气中全是干爽清新的气味。我和陈若冰站在天台上,风把我们宽大的校服吹得鼓鼓囊囊,有时候敞开拉链,上衣就飞了起来,像长了翅膀。
我就在这飒飒的秋风中,感受那甜中带苦的味道。
后来成了习惯,即使没有巧克力可吃,我们也经常去天台吹风。有时候那里只有我们两个,我会把外套脱掉,只剩一件无袖背心,然后体会风快速地划过我的脖子、胳膊、甚至腋下的感觉。
陈若冰起初只是看我这样,后来也脱掉了麻袋一样的校服。她里面通常是件t恤。而她长得十分单薄,风也会顺着她宽大的袖口灌进去。迎着太阳,她胳膊上的皮肤吹弹可破,一根根细小的金色汗毛在风中起舞。以至于一年之后,我见了她满是伤痕的身体,疼得无法呼吸。
也许人都是这样长大。完美的东西总要有些瑕疵,才能有机会说出“瑕不掩瑜”这种鬼话。
刚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无论我怎样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嫉妒仍旧是每天都要面临的敌人。是啊,要让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对另外一个漂亮成绩好的女生没有嫉妒心,心甘情愿做她的绿叶,还是太难了。
但她虽然冷,其实是很真诚的人。每次给我讲题,总会一下子抓住问题关键,直中要害。我多少也算个脑子聪明的姑娘,通常她一句话就让我豁然开朗。
所以那时候,对她的感情很难描述。除了嫉妒,还有一些合拍的感觉。
和她在一起久了,也就习惯了,我也乐得不多说废话。除了我俩,其他的女孩子凑在一起总是叽叽喳喳。所以那时候我一直在想,即使因为不甘心作陪衬离开她,可能我也无法忍受其他女生的多话了。
陈若冰做什么事情仿佛都是四两拨千斤。高一下学期有个物理竞赛,限定每个班报一个人。那时候班里有个男生物理很好,很早就学完了高中课程,没事就跟物理老师讨论诸如“量子”、“时光扭曲”之类的我们听起来是玄学的东西。于是这个名额自然给了他。后来临时说我们班多一个名额,老师就让陈若冰临时顶替了。结果没有任何准备的陈若冰和那个男生都拿了全国的二等奖回来。
那时候我在班里虽然不算是个特别刻苦的学生,但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