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车还是上次他们出去考察时坐过的那辆,那车夫正带着一顶斗笠站在马车旁。
宋绮罗收回目光,撑开油纸伞往那边走去,心里却不解,这丞相大人这会又是什么意思?前阵子那般冷淡,见到她仿佛不曾认识过似的,今日竟亲自到宋府来找自己,这心思也真是难以捉摸,且也不管,她只需守好下臣的规矩和本分,不要出什么差错就是了。
那车夫见宋绮罗走了过来,忙上前接过她的伞,“宋大人,小的来吧。”
宋绮罗倒也没推辞,她在马车前站定,许久没有同梁琰说话,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就连那一句应当的“下官宋绮罗拜见丞相大人”竟也生涩地说不出口,在嘴里打了几个转,最后还是生生收了回去。
马车里的男人仿佛知道她已经来了,“上来吧。”
声音仍然低沉慵懒,醇厚好听。
宋绮罗顿了一会,又暗嘲自己,当然你上去,这外面天寒地冻的,难不成丞相大人下来?想想便利索地上了马车。
男人坐在马车正中间的地方,自她挑起车帷子便一直瞧着她。
这情景似曾相识,宋绮罗自觉地坐在角落里,她怎么觉得她与相爷单独待一起的地方总是在马车上?
不同于上次,这次马车里添置了一个微大的暖炉,没坐多久,宋绮罗感觉整个人开始回暖。
梁琰见她紧紧靠在对面锦座的角落里,心下不悦,“宋郎中,莫非本相是那罗刹?”
“丞相大人,没有,没有,下官从未觉得。”
宋绮罗欲哭无泪,丞相大人您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您比那罗刹还可怕好吧,这阴晴不定的性子,指不定下一刻就冷脸相对了。
某人不知她心里的小心思,只顾自不满,缓缓开口道,“那你坐那么远又是为何?另外,本相不喜同本相说话的人离得太远,说话声音得大,着实费力。”
宋绮罗一听忙往里边挪了挪,抬眼便能瞧见梁琰轮廓分明的侧脸,她只看了一眼便立即低下头。
突然想起梁琰方才让人唤自己过来的原因,于是问道“丞相大人,不知有何事要吩咐下官去做?”
梁琰侧过头,垂眸,将目光紧紧锁住这个让自己心神不宁多日的小女官,以前只觉得她小脸圆圆润润,没有什么惊艳之处,这会倒越看越是觉得这圆润的小脸越发耐看,他漫不经心回她,“年后春试,本相亲自主持,你与本相一道。”
宋绮罗听他如此说,这才放了心,还以为有重要事吩咐,没成想是这事,只不过这一句话的事,丞相大人您何必亲自跑一趟,差人来递个话不就可以吗?
梁琰见她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于是又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不不不,大人,能跟着您做事,下官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愿意呢。”宋绮罗忙解释,只不过,这丞相大人态度前后变化太大,她有点疑惑罢了,“不过,大人,您前些日子——”
“本相前些日子怎么了?”猝不及防地,梁琰打断她的话,“本相坐在这位置上,每天要处理许多的事,乏累起来,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