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华惊怔,“她知晓我要问她什么?”
阿栾默然不语。
巨大的震惊让宋昭华愣住两瞬,她无意识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半晌轻道:“那如何救下这些女子呢?”
这深宫中、开平城中,即将被当成战利品的女人们。
阿栾好似隐隐露出了丝笑意。
她道:“公主,您的筹码呢?”
迎着宋昭华怔怔的目光,侍女缓声开口,“先前我家主人与您乃是初见,解惑答疑便算见面礼。而今您二人已经相熟,凡有所问,必有付出,此为交易。若没有筹码,就不是交易,不是交易,则为相问。公主,您是以什么身份来问的呢?”
“我家公主乃天家贵人,这等身份怎不足问!”
夏商的声音急急响起,她面色不忿,对这侍女的无礼终究没能再忍耐下去。
阿栾偏头,浅浅看了她一眼,夏商旁边的顾颂触到那目光,脊背便是不自觉的一寒。
......眼前侍女的身影和那日院口的面具女人刹那重合起来。
顾颂打了个寒战。
阿栾收回目光,淡淡开口,“一个即将为人鱼肉的公主,有何可惧?”
......
“主人,岳栾传信,无忧公主想见您。”
将记了详细事情经过的书信呈给沈缜,山姜退到一旁。
略略翻看一遍,沈缜把信纸放到案上,无甚情绪波动道:“暂时不理。”
“是。”山姜拱手,“还有一事,安王身边的人已准备就绪,是否要按照原计划杀掉他和他的儿子?”
沈缜挑眉,“不必。”
摩挲着扳指思忖片刻,她道:“让他们埋下来,日后再听令行事。”
山姜垂首应:“是。”
沈缜眸光扫过去。
未带面具的女人长眉入鬓,唇薄鼻挺,看着年约三十有余,是典型的夷人长相。但她中原话说的之流利,在没看见她真实面貌前绝想不到她会是夷族人。
“山姜,”沈缜温声问,“你自幼便长在中原吗?”
鸦雀中人,特别是各国排名靠前的,过往案卷都早已送到沈缜处让她过目以有大致了解。故而被问到这个问题的山姜不由一愣,但多年养成的习惯让她毫无间隙的回应,“禀主人,属下七岁时族人战败,便被当作胜利品献于战胜族,后被卖入中原,十岁时遇见前任统领,由此进入鸦雀。”
“如此啊......”沈缜轻喃。
二十三年前...所以南夷各部,从未真正停止过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