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要出庙,烩面大师捂着裤裆就奔厕所了,秦时月楞了下,大喊了声卧槽,抓起葫芦就追了出去,我乐的都不行了,拔腿也跟了出去,秦时月终于还是没能拦下来大师的这一泡,垂头丧气的回来了,烩面大师又换衣服去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烩面大师回来了,不光回来了,还准备了一番,穿了身锦斓袈裟,手上带着手串,脖子上挂着念珠,拿着木鱼,身上贴着保平安的黄符,胳膊上还挎着个佛像……就连眼镜镜片上都画了佛门十字符号,那真是都武装到牙齿了,就这一身装扮,那里还有半分大师的模样,简直就是神经病出门,不过能给烩面大师点心理安慰也是好的,我没管,秦时月却不干了,拿起葫芦往他怀里一塞道:“你这些法器都不管用,拿好我的葫芦,有尿就往里兹……”
烩面大师脸色苍白,抱住了秦时月给的大葫芦,战战兢兢的问道:“二位施主,真……真的没事吧?我上有七十岁老母,下……下面没有了,我不想死啊,我还得孝敬我老母亲呢。”
“别废话,你就是个引子,有小鱼看着你,剩下的交给我,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烩面大师是引子,也是诱饵,他当然要走在前面,我和秦时月在他身后一左一右,我掏出了天蓬尺,秦时月整出了个小五色旗,悄然无声的跟在烩面大师身后,我俩走的太轻,轻到烩面大师根本感觉不到我俩,哆嗦着道:“你俩……你俩能不能离我近点啊。”
“就在你身后呢,不用怕,你走你的。”
秦时月轻声安慰烩面大师,烩面大师听到他的声音明显轻松了些,继续往前走,这个时间段有刚做完晚课的和尚们回去睡觉,看到烩面大师和我们两个,都躲得远远的,跟我们保持距离,很显然方丈已经跟和尚们说过我们的事了,并让他们不要打扰我和秦时月,所以和尚们谁也不靠近,但眼睛里的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烩面大师向前走的很小心,身躯都在颤抖,看样子有些害怕,也难怪,三十多年没出过庙门,突然要走出去了,内心的恐惧真的是无处安放,可他必须走出去,他不走出去,就解决不了他的事,解决不了他的冤亲债主,他就没法去看七十多岁的老母亲。
所以烩面大师虽然很害怕,但走的很坚定,眼瞅着就要走出西侧的庙门了,烩面大师突然犹豫了,抬起的脚迈出去也不是,不迈出去也不是,身躯颤抖,一身的法器叮当直响,秦时月不耐烦的催促道:“大姑娘上轿都没你这么墨迹,等红包呢?出门啊!”
烩面大师一哆嗦,迈过了门槛,右脚刚一沾地,猛地又缩回来了,那模样像是触了高压电,秦时月又在他身后催促:“出去啊,你把脚缩回来干啥?”
烩面大师回头看了我和秦时月一眼,目光很无助,秦时月很不耐烦,骂道:“出个门你怕个毛线?娘们都比你胆子大?你这个德行,不怕佛祖揍你吗?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