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袄袄。
涂妈隔着百叶窗和涂袄袄对话:“去嘛去嘛,有你爸在,只要不出意外,行程都是妥的嘛。”涂妈从来都向着涂爸,半点儿不给涂袄袄面子。
涂妈妈把颜辞招呼进屋之后便和涂爸爸去检查徒步和露营要用到的装备。
即便是上了年纪,两个人也腻腻歪歪地不成样子,自觉蹲回墙角的涂袄袄拿自己最“恶狠狠”的视线盯着这对夫妻,腹诽了无数遍:“秀恩爱了不起哦?有本事用狗粮砸死我啊!”
自认为“恶狠狠”瞪完了自家爸妈的涂袄袄转头便撇开了视线,迎面碰上的就是颜辞亮晶晶的眼睛。
涂袄袄突然觉得自己的气势都弱了下来,不自觉更往墙角缩过去,脸上的酡红至今都消不下来。
好像,好像有点儿丢人了,还在颜医师面前呢。
大约有小半年,涂袄袄都没有和颜辞正正经经说上话,因为上班的时间点不一样,涂袄袄最多就只是在晚上能偷摸看见颜辞从医院回来。她很想颜辞,很想和颜辞说话,可一想着自个儿之前给他带的麻烦,便不由自主弱了气息,只能巴巴地偷瞧。
这会儿颜辞靠了过来,涂袄袄只觉得自个儿心率都加快了。
深呼吸…要放松…
颜辞不由自主地走到涂袄袄身边蹲下身,眼底藏着的都是想念,他伸手揉了揉涂袄袄散乱的头发,没想到惹得小断腿也跟着伸了手。
因为有些惊慌,涂袄袄便下意识地想伸手给自己顺毛,一紧张便忘了眼前的情况,带着暖意的双手一下子便握到了颜辞的双手,因为刚从外面回来而带着寒意的双手。
“怎么这么凉?”
涂袄袄压根没多想,脑子一热就把颜辞的手捉住拿了下来,搁在自己的膝盖上搓揉,试图用人类原始的摩擦生热来给颜辞带回暖意。
望着涂袄袄认真给他搓手的样子,一向敏感的颜辞绝对不会错过。敢说涂袄袄对他没有那点儿意思,他把头摘下来让你们玩儿。
他们做实习医的,时间调度都不太自由,调休一向乱,这三四月下来都没什么和涂袄袄敞开了说话的机会。
就这么干看着,真的能憋死人…颜辞觉得,他应该而且也必须该主动了。
屋里开了空调,加上颜辞身体一向也好,没一会儿,他的手就已经被涂袄袄搓热乎。
“妈,我给你们热两杯牛奶吧!”
涂袄袄起了身,顺便把身边的颜辞也拉了起来,屁颠颠地跑进厨房给他和涂妈热了两杯牛奶,不知道想着什么,反正一直都在笑。
涂妈眼尖,又有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早逢春。”的远大志向,两个人的小动作早就被她窥探地清清楚楚,联想到回来路上和颜辞聊天的内容,计由心生。
“颜辞,你年前没什么事儿了吧?”
颜辞的视线在听到涂妈的问话之前一直黏在涂袄袄身上,这会儿听到长辈的问话之后便及时转移了过来,但多少让两位长辈有了明显的察觉。
“嗯,是没什么事儿了,趁着假期好好休息休息吧。”
涂妈眼睛一亮,趁胜追击:“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陪父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