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被放出来,跑到派出所报警,因为拿不出证据也没有目击证人,就这么不了了之,她恨到现在,如果她当时没跑掉,如果当时没有一只流浪猫从天而降挠了刘良的脸,等着她的将是什么,她都不敢想。
她不害怕,只恨自己太弱,没能一刀捅死刘良,这种人渣就不该活着,就该跟那些助纣为虐的坏胚一起下地狱。
她不是你表妹吧?问句,却是笃定的语气。
陆首秋笑了笑,什么都没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阮鲸落垂眼,转身,我回去拿身新衣服给她换上。
至于原来那套被垃圾弄脏的校服,只想丢了,或者烧了,她当时就是那样做的,她相信这个女孩也是同样的想法。
陆首秋拦住她,轻声道:已经准备了,在车里。
她示意谢必安,后者领会,俯身低声跟女孩说了句话,女孩先是犹豫,后又不安的看向远处的热闹,双眼逐渐露出些羡慕,她咬了咬唇,才点点头。
衣服在袋子里了,换了吧,我们带你下去。谢必安关上车门,隔绝了外界跟摆渡车内的一切。
狸花没有下车,换好衣服的女孩一直抱着它,紧张的跟在谢必安身后,只敢偷瞄离自己不远的两个漂亮姐姐,真的好漂亮啊。
陆首秋一条手臂搁在阮鲸落肩膀上做支撑,抓到女孩的偷瞄,便冲她笑,女孩脸一红,躲得更严实了。
这个阿妹好害羞。
阮鲸落:现在又成阿妹了?她不是你选房表妹么。
陆首秋一哂,接着面不改色,我胡说八道的你也信。
然后手臂就被阮鲸落扫了下来。
存在感很低的范无咎观察她俩有好一会儿了,发现秋秋格外亲近阮鲸落,玩笑打趣颇为熟稔,两人你来我往的也很默契,都没让对方的话落地上,哪怕斗嘴也要斗到底。
女孩穿的也是银饰盛装,有着特殊寓意的图腾栩栩如生,走在人群中她还是会害怕,却也对这样热闹心生向往,很快就被几个仙民拉进队伍,手把手教她跟随鼓点舞动。
陆首秋没有跟下去,她伸手管谢必安要送语。
现在?视线往阮鲸落那一瞥,确定不用避讳?
对啊,其他生人看不见的。她弄了点障眼法。
好吧。一团巨大的萤火在谢必安掌心慢慢成型。
今天是女孩的头七,关于她的那件案子已经被多方报道,网民群起激愤,声讨加害者,恶人永远不会真悔,只是觉得一时倒霉被抓。
来自五湖四海的网友今天自发组织为女孩举办悼念会,到场者的送语加上网络千千万万的相送让属于女孩的萤火亮得如同几千瓦的大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