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鸣紧跟着冲过来,站在丁子木身后,他总觉得丁子木的周身的气息紊乱,让人不安。可是丁子木的神色却异常冷静,他低头看着蜷缩在地上的丁奎强,身上沾满了泥污和血迹。
丁子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在他身后的杨一鸣看到他肩膀的起伏。
“袁大哥。”丁子木看向袁樵。
袁樵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把手里的棍子交给丁子木,自己转身走出了仓库。
丁子木又看向杨一鸣。
杨一鸣摇摇头:“你知道我不会走的,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一定要在。”
“可是杨老师,有些事我想单独问问他。”丁子木意外地强硬,他看着杨一鸣,“行吗?”
杨一鸣在这一瞬间有些迟疑,丁子木上前一步抱住杨一鸣的肩膀:“杨老师,我知道你担心我,但你能不能信任我一次?”
杨一鸣被“信任”连个字打动了,他犹豫了一下,再次追问:“你真的可以吗?”
“可以。”
“我不出去,站在门口可以吗?”杨一鸣问。
丁子木看看远在二十米开外的大门,点点头。
杨一鸣松开手,倒退着一路走到仓库大门口,紧张地注视着这个小小角落,光线不甚明亮,但影影绰绰地也能看个大概。
丁子木看着杨一鸣退了出去,转过脸来看着丁奎强。丁奎强扭曲地笑一下,浓痰在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你真想知道?”
丁子木放下手里的那根木棍蹲下去,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地上的丁奎强,仿佛在看一堆让人恶心的腐肉。
丁奎强忽然露出极其贪婪的神色,他说:“你要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不过我要三十……”
丁子木忽然挥拳狠狠地砸了下去,果断又凌厉。
丁奎强完全措手不及,在他看来,丁子木肯定会愿意出一大笔钱要到那个名字。他有些怕现在的丁子木,但是并不怕这件事暴露,因为那个人现在是不是还活着都没人知道,况且他很清楚在这件事里,自己是从犯,最多就是个“强制猥亵”。所以,如果能用那个名字换一大笔钱,从此跟丁子木井水不犯河水,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丁子木一言不发地直接就挥了拳头。这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脸上,瞬间他就觉得耳鸣如锣鼓喧天,眼前一片漆黑,在一阵剧烈的眩晕之后才感到难以忍受的疼痛。这疼痛让他忍不住大叫,但是嗓子眼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嘶哑的声音。
丁子木这一拳打在他下颌上,他叫都叫不出来。
“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丁子木说,“丁奎强,有一件事你没有弄明白。我想知道那个名字只是因为我想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最恨他。”
丁奎强趴在地上,脸贴着肮脏的水泥地,嘴里有血和灰土的腥臭味,眼前一片朦胧看什么都是虚的,在巨大的耳鸣声中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丁子木的话,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丁子木说:“跟你比他要排第二。”
“为……为……什么?老子……是你爹。”
“现在你承认是我爹了?”丁子木冷笑一声,“晚了二十多年了。”
丁奎强的脑子里嗡嗡地响成一片,强烈的恐惧感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