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亦周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见她很快朝他挥了挥手,转身急匆匆地走掉了。一环路一向人潮拥挤,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舒晴的身影消失在了人群中。
张亦周站在原地没动,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走了。
他想起以前住在楼下的那个女孩子每天放学都会背着书包往他家跑,门一开,肆无忌惮地往他的床上一趴,胡乱地把鞋子一甩,蹭蹭蹭地开始找个最舒服的位置躺着。
她会咬着笔杆做题,等到最后一道思考题的时候,就会笑眯眯地跳下床来跑到他的书桌旁边,谄媚地说:“张亦周,给我看看你这道题怎么做的嘛!”
他总会冷淡地说:“自己做,看别人的属于剽窃。”
然后她就会一边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一边夸张地捂着心脏说:“我们难道不是好朋友吗?好朋友分什么你的我的?你太伤我的心了!”
总而言之就是一系列夸张的行为,然后成功骗得他的作业,于是第二天老师夸奖的人里总会多出这么一个冒牌货。
张亦周笑了笑,耳边是喧哗的人群,麦当劳前面的室友张望半天,好不容易看见了他,嘴一咧,朝他挥手:“亦周,这儿!”
他快走几步,把书递给室友,说了几句,对方诧异地接过书,过了一会儿笑嘻嘻地点了点头:“放心,纪检部的嘛,老熟人了!蒙混过关妥妥的!”
舒晴走进宠物医院的时候,没有看见顾之,上回那个张医生倒是在打扫卫生,看见舒晴有些吃惊地笑了:“呀,是你呀。”
视线落在她怀里的龟房上,张医生把扫把往墙边一放:“怎么,小乌龟的病还没好?”
舒晴无奈地点头:“上回烂的地方旁边又出现了白斑,我上网查了查,说是腐甲的前兆,就带着它来找顾老师了。”
“顾老师?”张医生挺吃惊的,“他不在这儿工作呀,你怎么会来这里找他?”
舒晴傻眼了:“他不在这儿工作?”
张医生笑起来,恍然大悟地说:“你以为他是兽医?哈哈,他是我们这儿李医生的朋友,上回李医生有急事要出差几天,就请他来帮忙,听说他以前是学外科的,在国外呆过,对一些小动物也有所了解,这才被李医生请来帮忙坐镇。”
“那我的乌龟……”舒晴迟疑地问,很是沮丧,没想到连夜跑过来居然也找不到顾老师。
“李医生这会儿也下班了,不然你明天再来?”张医生问她,不一会儿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忙笑着说,“呀,我还忘了,我这儿有顾老师的电话呢,不然你给他打个电话看看?上回李医生把他的电话发到我手机上了。”
舒晴坐在医院里的长椅上,一边低头看自己的乌龟,一边把电话拨了过去,说实话,她对这个顾老师很有些不敢亲近,但眼下也找不到被人求助了,只能硬着头皮打过去。
电话响了好长时间,就在她以为不会有人接听的时候,终于通了,那边传来顾之一如既往温和低沉的嗓音:“喂?”
舒晴背一僵,局促地说:“请问是顾老师吗?”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舒晴。”就这么一句好像显得太过亲密,她又补充道,“你双语班的学生。”
对方顿了顿,才说:“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