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乌灼没说,但从来没提起过父母亲人,大概率是不在了,和应该是没有亲缘关系的人生活在一起。只偶尔提过几次监护人,每次都是帮他干活。而那位监护人是一位研究人员,怎样的研究试验需要一个刚成年的人帮忙完成?
郁汀望着眼前的乌灼,忽然涌出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自己每个月的零花钱很多,放在银行里的存款也不少,足够支撑他很多业余的兴趣爱好,所以分给乌灼用也绰绰有余。
——我养你吧。
这样的话差点脱口而出。
郁汀有些脸热,还是忍住了。乌灼不可能接受,听起来也太奇怪了……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小会儿,郁汀先移开了视线。
他不是笨蛋,知道乌灼的秘密很多。
不追求时髦叛逆,却染了一头白毛;不热衷和人动手,第一次见面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偶尔会被监护人叫走,不知道做什么工作;无论在身处什么地方,永远游离于众人外,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是乌灼不想说。
所以……算了。
郁汀不想勉强乌灼,他并不是一定要追根究底,只是不希望这个人被伤害。
“研究所的项目,合法合规吗?”
乌灼点头。
“你的工作,不涉及违法犯罪吧?打架也算。”
“嗯。”
动手的对象不是人,不算打架。
“最后一个问题……”郁汀皱了下眉,认真地问,“你会因此受伤或者感到不愉快吗?”
这是最重要的,也是郁汀最在意的。
乌灼握着郁汀的手,不知不觉间,他的手.指又插入了郁汀的指缝间,指腹抵着郁汀无名指内侧的那枚小痣:“不会。”
“就像五千米的长跑一样,”乌灼很少会打比方,或许是他不需要别人理解自己,所以也从不会解释自己行为和想法,“我可以做到,只是需要那么做。”
郁汀勉勉强强接受了:“也行。”
还有什么想说,余光瞥到了不远处的人影,几个老师正先聊着走过来。
郁汀瞪圆了眼,因为其中有一个是他们学校的教导主任。
不是,隔壁学校开运动会,和他有什么关系。
郁汀穿的是校服,而教导主任一向以眼尖而闻名全校,四中主教学楼前的这块地方一马平川,无处可藏。
郁汀不由攥紧了乌灼的手,内心绝望。
完蛋了!
乌灼总是注视着郁汀,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发现了那个让郁汀紧张的人。
乌灼察觉到了什么,偏过身,拽了一下郁汀的手腕。
此时此刻,郁汀的大脑飞速运转,只想着怎么编出合适的理由,已经顾不上其他的了,所以也没在意乌灼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