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意泽:“我……不等等……”
酒意与恐惧催生出来的勇气已经悉数褪去,他被警察架着胳膊站起来,想挣扎又不敢挣扎,最后竟将脸一撇,求助地看向徐锦耀——然而刚才还站在门口看戏的徐锦耀早已不知去了何处。
张意泽:“……”
林警官:“怕什么,你拿那么大的花瓶砸人脑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怕?”
张意泽张了张嘴:“那,我,我会坐牢么?”
虽然那血流一地的架势看起来唬人,但如果沈玉那边伤情不重的话,顶多按民事纠纷处置。但林警官显然不打算说明,只从轻轻一嗤,将人带走了。
某些稍远的地方仍有围观的人,但在接触到任清崇看似不经意的一扫时,又纷纷藏起来——虽然手里的长枪短炮依然在咔咔工作。
“啧。”任清崇说,“有点麻烦。”
他看向躲在他身后的小玫瑰——像被狂风骤雨摧折一遍,浑身都是狼狈的雨水,但腰杆依然挺直。
“算了。”任清崇轻声道。
他忽然走出来,双手搭在近在咫尺的走廊栏杆上,朝着暗处看得见看不见的镜头挥了挥手。
“打个商量?”任清崇笑道,“今夜诸位的胶卷送给我,我回馈给大家一次独家采访的机会,怎么样?”
江医生一边在心底哀叹给大老板打工就是如此,万恶的资本主义迟早要被取代,一边收拾着药箱,打算回去好好补个眠,结果他家大老板的总统套房们又被打开了。
江医生:“……”
任清崇:“麻烦江医生再加个班了。”
他家老板怀里窝着一个少年模样的人,看后脑勺还有点熟悉,血腥味隔着几米的距离都能闻到,江医生心想,不愧是大老板,就是会玩。但他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反正没有加班费……
任清崇:“明天早上去找陈定拿奖金。”
江医生:“?!”
沈玉看起来最严重的伤在手心。
刚才被药物激起的愤怒与自卫机制,让他一瞬间忘记了疼痛,抓着花瓶碎片的手没收着力度,伤口戳到了极深的地方。江医生捉着他的手左看看右看看,又掰着他后脑勺看了看,说:“任总,我觉得还是得去趟医院。”
任清崇想了想:“行。”
陈定现在应该还在和年勋纠缠,没空给他开车。任清崇抄起椅背伤的外套,摸了摸兜里的钥匙,刚一转身就被人勾住了衣角。
“不去。”沈玉坐在沙发里,单薄的身影看起来有点可怜,仰头看向任清崇时,眼中微弱的光像是一汪水,“……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