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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只桑葚钵仔糕落进碗里。
“西西，再尝尝这个，这个补肾的。”
我猛地抬起头。
李唯识趣地闭上嘴巴，只是唇角却扬得更高，我瞥过站在一旁的管家和佣人，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捉奸在床后的疲惫——
从走出卧室的那一刻起，李唯这家伙就开始了花式作妖，先是扶着腰跟冯竟抱怨昨晚累到了，见冯竟反应冷淡，就把人家打发到楼下等他，接着又让管家给他准备西洋参猪肾汤，跟只开屏的公孔雀似的，就差放个喇叭循环播放我俩睡过了。
骚死他算了！
我夹起那只桑葚钵仔糕，送进嘴里，恶狠狠地嚼了起来。
不过。
我嚼着钵仔糕，似乎有种很熟悉的味道，糕体很有嚼劲，桑葚酸甜可口，就像——
从前我们在南洋蜜月旅行时吃过的那样。
我心里一酸，低下了眼睛。
从那一次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回到过那里。
“这个也不错。”
李唯又夹来了一只蟹肉煎蛋卷，还顺手端来了一盏椰汁燕窝羹。
都是那时……吃过的东西。
一大早就出现在餐桌上，很难说这不是有心的。
我看向了李唯。
果然他正在偷看我，眼里也满是藏不住的期待，好像一只摇起尾巴求表扬的大型犬，就等着我摸头肯定了。
真是败给他了。
我清了清嗓子，配合着开了口，
“说起来，我们好像……很久没去南洋了吧？”
“十七年零七个月，”
他话接得更快，
“对了，前段时间我让姜澈在那边买了座度假岛，听说上面的酒店和设施都还不错，正好最近孩子们也没事，不如……你带他们去玩玩？”
这两天还叫没事？
还要我带他们出去玩？
我皱起了眉头。
“李唯，你不会是在赶我走吧？”
我放下筷子，直截了当地戳穿了他。
“不是，西西，我只是听说你在R国很辛苦，现在质询结束了，正好陪陪孩子们，你不是很喜欢跟他们在一起吗？”
我看着李唯的眼睛。
他没有躲闪，但我知道他在撒谎——
他不想我待在这里。
昨天小瑾告诉我，现在大先生看似不偏不倚，但因为迟迟不表态，已经让李唯针对老夫人和周家行动的合法性遭到了政界和舆论的质疑，更让李唯站在了苏夫人和凤巷的对立面。
虽然手心手背都是肉，但终究还是不一样了。
我轻轻地握上了李唯的手。
至于林嘉文和黎耀，虽然他们已经被保密局带走调查，但似乎也一直没有松口，大先生态度暧昧，李唯能争取到的调查时间不多，一旦问不出口供，老夫人就完全有可能顺利脱罪。
甚至……还会反咬李唯污蔑。
“西西，我不是……”
李唯似乎还想跟我解释什么，我握紧了他的手，打断了他，
“可我现在更想跟你在一起。”
他微微一顿。
是的。
李唯。
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把我们这一程走完，给你母亲，给我父母，给所有与那场大火有关的人讨一个公道。
然后。
我看着他，笑了起来，
“等这一切结束，小唯，我们一起……再去一次南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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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李唯笑着应下，只是笑意却未进眼底，似乎还藏着别的心事。
我们四目相对，空气也安静下来，我终于忍不住，小声地叫起他，
“李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