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显出一分怒色,孙玉宁拧眉,“小嫂子,我难得来寻你一趟,你竟连杯茶水都不给我吃。”
苏阮慢条斯理的轻押了一口茶,素手芊芊,姿态悠闲。“我是个狐媚坯子,我这处的茶都带着味儿呢,表姑娘是吃不惯的。”
软绵绵的声音透着讽刺意味,孙玉宁听得分明,当即就气红了一张脸。“我好心好意的来瞧你,你却如此待我。我瞧你就是个狐狸精,祸根坯子,害的姑母都给气病了,你这个丧门星,自从表哥娶了你,咱们摄政王府内就没安宁日子!”
孙玉宁猛地一下从绣墩上站起来,指着苏阮一口气说罢,气势汹汹的模样还挺像是那么回事的。
苏阮不急不缓的放下手里的茶碗,勾唇轻笑道:“咱们摄政王府?我倒是不知,本王妃的摄政王府什么时候变成你们的了?”
“你……”孙玉宁指着苏阮,被气得红了脸。
柳媚眼轻挑,苏阮斜睨着面前的孙玉宁,“表姑娘在本王妃的摄政王府内呆的时间也够长了,从哪来的就回哪去吧。”
“苏阮,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想赶我走!”孙玉宁扯着嗓子,声音尖利异常。
苏阮抿唇,“表姑娘识相些,省的闹大了,面子上不好看。”
“我要去告诉姑母,你这个狐媚坯子简直是反了天了!”孙玉宁气势汹汹的去了,片刻后果然有婆子来请苏阮去老夫人的院子。
苏阮拨弄着面前的酸梅子,嘬着那核丸,齿颊间酸味冲天,却越吃越带劲。
“王妃,老夫人差婆子来唤您了。还是奴婢去请摄政王回来吧?”因为苏阮有孕,所以平梅比平日里更加细心,几乎寸步不离的看着人。
“无碍,该来的总要来。”苏阮捂着自己的肚子起身,随手又抓了一把酸梅子,这才坐上轿撵往老夫人的院子里头去。
昨晚上的老夫人被气得不轻,今日又听到苏阮怀孕的消息,一时间脸上神色有些难辨。
“给母亲请安。”苏阮由平梅搀扶着进到正屋,朝着老夫人盈盈一拜。
老夫人靠在罗汉塌上,身上盖着薄被,旁边的孙玉宁正在拭泪,委屈兮兮的紧。
“听说你有孕了?”挥开一旁端着药碗过来的恭顺媳妇,老夫人敛眉看向苏阮护在掌下的肚子道:“可是姚太医看的诊?”
“是。”苏阮静站在那处,低眉顺目模样。
老夫人沉默片刻,一旁的孙玉宁却是站不住了。“姑母,小嫂子说要将我送回去,她这是仗着肚子里头有根,要赶我走啊,呜呜呜……”
孙玉宁哭的起兴,老夫人被孙玉宁哭的有些烦闷,但是心里头却也是有些憋气的。孙玉宁是她的亲侄女,苏阮一句话说让她走,她便要走,根本就未将她这个母亲放在眼里。
“王妃,玉宁说的可是真话?”
“是。”苏阮也不争辩,只笑着点了点头。
老夫人皱眉,梳得干净光亮的发髻上簪着一支翠色玉簪,随着她的动作轻磕在罗汉塌上,发出一阵清脆声响。
“王妃,我还没死呢,你就想着要赶人了?”老夫人的话说的重了些,但是意思却清晰明朗的紧。
苏阮抿唇轻笑了笑,抬眸看了一眼神色得意的孙玉宁。“母亲,这摄政王府是我的摄政王府,表姑娘一个外人,我不喜她,瞧了碍眼。”
苏阮知道,陆朝宗跟这老夫人本来就不亲近,就更别说这个孙玉宁了,所以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顾忌,全凭自己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