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迷迷瞪瞪的缩在绣榻上小憩,突然听到一阵惊天震响,吓得一个机灵就撑起了身子。
平梅端着漆盘进来,帮苏阮披上外衫。
“平梅,外头怎么了?”苏阮瞪着一双眼,里头还残留着一些惺忪睡意。
“无事,就是那国师大人擅闯王妃的房间,被摄政王给一脚踹出去了。”
“啊?哦。”苏阮神色懵懂的点了点头,就着平梅的手又躺了回去。昨晚那厮太用功,她到现在腰都是软的,就跟昨晚上吃的软面条一样,“啪叽”一下就能给折断了。
“王妃,奴婢给您按按?”平梅试探性的道。
“嗯。”苏阮痛苦的点了点头。
平梅半蹲在地上,隔着被褥给苏阮按压腰肢。
客栈门口,伊白和尚艰难的捂着胸口起身。“我说,你也太不给情面了吧?”他都在下面等了一晚上了,进门说个事也不给他进。
陆朝宗穿着中衣靠在房门口,侧身挡住里头的苏阮,声音沙哑道:“刑修炜没告诉你不准进吗?”
昨晚上伊白和尚得罪了那心眼小的死太监,所以那死太监肯定是不会告诉他这件事的。轻咳一声,伊白和尚掩袖,“我这不是什么都没瞧见嘛。”
“呵。”陆朝宗冷笑一声并未说话。但那眼神却就像是在告诉这伊白和尚,若是瞧见了,现在就不是一脚那么简单了。
伊白和尚打开折扇,掩住自己胸口的那个大脚印。真是的,他穿什么白袍呀,这么明显的大脚印子带出去多丢人。
“有事?”陆朝宗双手环胸靠在房间门口,不耐烦的道。
“那些官员家里头那么多赃款赃银,你准备让谁去抄家?”说到这里,伊白和尚假咳一声凑到陆朝宗的身边道:“都这么多年兄弟了,这么好的肥差事就交给我吧,嗯?”
“你想要?”陆朝宗慢条斯理的吐出这句话,说话时的声音透着一股奇怪的笑意。
伊白和尚奇怪的看了一眼陆朝宗,然后赶紧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看来这肥差也不是什么好肥差呀。
陆朝宗敛眉,突兀笑道:“武国侯府郑家,近日来甚是张狂啊。”
武国侯府郑家原本因为小侯爷一事与苏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而自苏阮嫁与陆朝宗后,更是与其势不两立。此次云州城一案,牵扯到诸多郑家人,郑家暗中插手,万般阻挠,虽未救下那云州城的知府,却规避了很多官员。
此案牵连甚广,就是陆朝宗都不能连根拔起。
“你的意思是想让那郑家人自己抄自己?”伊白和尚摇着手里的折扇,看着陆朝宗“啧啧”摇头。
“不愧是你陆朝宗啊,真是心狠手辣。”抄家这事原本是肥差,你其中克扣一些出来也无人知。但如果是让郑家人自己来抄自己的家的话,这就很容易来做手脚了。
只要他陆朝宗说你伪造账目,私吞脏银,那你就是伪造账目,私吞脏银,任凭你百般抵赖还是要将吞进去的“脏银”给吐出来。
“这武国侯府郑家多年来收受贿赂,一头独大,让下面的官员以马首是瞻。真是不知道圈了多少银两。让它吐出来一些,也是正常的。”
说完,伊白和尚下意识的就想用手里的折扇敲人,却在触及到陆朝宗的目光时赶紧摆手往后退了一步。
陆朝宗冷笑一声,突然伸手就拿过了伊白和尚手里的折扇,然后“咔嚓”一声将其掰成了两段。
“我……我的摄政王,这折扇哪里惹着你了?”伊白和尚捧着折扇的尸首一双眼瞪得极大。
陆朝宗弹了弹宽袖道:“昨晚上,你一共敲了十三次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