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了。
靠在陆朝宗怀里,苏阮侧眸看着绮窗外的天色。
今日皎月明朗,寒风凌冽,但陆朝宗的怀抱却暖和的紧。
身后的人,有驱虎吞狼之智,却宁愿摊开一桌奏折不管,抱着她与她看月,解开她心里头的那一点小女儿情结。
苏阮突兀觉得自个儿有些矫情,但心里头却甜滋滋的就像是在冒着蜜糖水。
“去套间暖阁里。”将苏阮抱起,陆朝宗拢着宽袖,将人抱进一旁的暖阁。
暖阁里设着小炉,小小方方一间置着一张罗汉床。
“原本是座亭子,盖上了,装上几扇绮窗,便变成了暖阁,瞧着可好?”抱着苏阮躺在罗汉床上,陆朝宗帮苏阮将薄被盖到身上。
苏阮蜷缩着小腿躺在暖烘烘的罗汉床里,小腿抵上被褥里面的脚炉,随手又能触到一边的手炉。
“真是贴心的紧,手炉和脚炉都暖着,连炭盆都一直添着火。”绕着自己的发尾,苏阮侧眸看向陆朝宗,眼尾上挑,显出一抹媚色。
陆朝宗低笑,轻蹭了蹭苏阮的面颊,“不喜就都撤了,原本也不是在这处的,只是要休憩摄政王府,临时招过来帮衬的。”
“别撤了,我瞧着照料的挺好。”细软的发尾点上陆朝宗的唇角,轻缓滑动。
薄唇轻启,一口抿住苏阮的发尾含在口中。
“哎呀,你放开,做什么呢?”苏阮瞪眼瞧向陆朝宗,把自己的发尾从他口中抽出来。
“脏死了。”嫌弃的看了一眼陆朝宗,苏阮抓过他的宽袖擦拭发尾。
陆朝宗低笑,声音沙哑道:“不脏,香的紧。”
“是我嫌弃你脏。”苏阮缩身躲进被褥里,露出半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你这处的被褥真舒服。”
“日后,天天有的睡。”陆朝宗靠在罗汉床上,伸手轻抚着苏阮露在外头的小脑袋,一双漆黑暗眸微眯,俊美的面容上显出一抹若有似无的清浅笑意。
罗汉床边摆着一盏亮堂的琉璃灯,苏阮嫌弃那琉璃灯太亮,噘着小嘴嘟嘟囔囔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陆朝宗伸手,将那琉璃灯盏挑暗。
苏阮舒服的闭眼,脑袋一拱一拱的钻进陆朝宗的宽袖里。
暖阁内点着檀香,被褥上也被细心的熏上了檀香味,苏阮抱着被褥,感觉就像是抱着陆朝宗一样,想到这里,她禁不住的弯起了唇,双颊臊红。
原本就是大半夜的来的,苏阮心中事一了,那困乏劲一下就涌了上来。
殿门被推开,刑修炜端着一盏茶水进来,径直往暖阁内去。
陆朝宗咻然抬眸,看向站在暖阁处的刑修炜。
放下手里的茶盏,刑修炜躬身走到罗汉床边道:“主子,今日的宫女,您瞧着……”
“那个大宫女不行,换了。”陆朝宗轻按住苏阮的双耳,指尖挑起宽袖盖住苏阮的脸。苏阮兀自睡得香甜,将怀里的被褥抱的更紧。
“是。”刑修炜应声,继续道:“宫女都挑的差不离了,那伺候的太监……”
“那太监你便自个儿看着办吧,都是你手底下的人,瞧瞧清楚。”陆朝宗压着声音说话,但那股子威压气势却是一点都未降低半分。
刑修炜的脑袋垂的更低,跟了陆朝宗许多年,他自然明白陆朝宗的意思。这是在告诉他,那太监若是在摄政王妃的院子里头出事,他这脑袋也要掂量掂量了。
“是。”刑修炜躬身应罢,在陆朝宗的示意下将外殿的奏折连同书案一道搬上了罗汉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