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跟阴香安道:“香安,你去咱们苏府教德儿念书吧。”
“你们不必如此。”阴香安放下手里的茶碗,“苏四姑娘聪慧过人,连孔君平都比不过,哪里用得着我来教。”
其实若说亲近,那孔君平与阴香安才更为亲近些,只是阴家惹得事太大,衍圣公府这几日又是出了大事,孔君平哪里还顾得上阴香安。
苏阮料到阴香安会拒绝,但好在她的本意也不是要阴香安去教苏惠德,毕竟苏惠德脑子有恙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阴姑娘不去苏府,那不如去外庄吧。”苏阮转头看向阴香安,声音轻软道:“外庄有些家生子,本是读书的年纪,奈何先生抱恙,学业落了许多,阴姑娘可怜见的,去教教吧。”
阴香安抱着琵琶的手一顿,她知道这苏家的两个姑娘是真为她在打算,这两次三番的也不好拂了人家的意,最重要的是她现下确实需要一个落脚地。
想到这里,阴香安也未推脱,“既如此,那就多谢了。”
苏惠苒面露喜色,朝着苏阮点了点头。
苏阮抿唇轻笑,领着阴香安出了春风十里,另雇了一辆马车直接将人送去了外庄。
“哎,好好一个才情佳人。”苏惠苒瞧着那辆渐渐驶远的青绸小马车,无奈叹息。
苏阮抬手挽住苏惠苒的胳膊,头顶是难得的艳阳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天还阴晴不定呢,更别说是人了。”
“是呀,是这个理儿。”苏惠苒点头,慢吞吞的踩着马凳上了马车。
马车辘辘驶回苏府,苏惠苒坐立难安的靠躺在马车内,直到了苏府才算是松下一口气。
撑着身子到了苒香阁内,苏惠苒趴在绣床上,小心翼翼的让苏阮给她掀开裙裾看看腰臀处的伤口。
“怎么样了?”苏惠苒扭身向后看去,但因为身子骨丰腴,转不过弯,眼睛都看歪也没瞧见伤口。
苏阮用帕子轻按了按那块青紫色的撞痕,就听到苏惠苒忍痛惊呼一声,“哎呦,轻点,好疼。”
“大姐,我看还是让朱大夫来给你瞧瞧吧,这指不定伤到了骨头可如何是好?”
“没伤到骨头,我心中有数。”朱大夫毕竟是男子,苏惠苒不便让他瞧自个儿的伤口,而且就她觉得,这应该只是撞伤,并未伤到筋骨。
“没事了,我自个儿歇歇就好了。”苏惠苒抬手盖上薄被,摊开双手瘫在绣床上。
苏阮无奈摇头,想起陆朝宗给自己的药,赶紧让婆子去寻平梅取了来。
“大姐,这药膏涂在伤口上,用力揉开了以后可以化淤青。”
苏阮力气不够,喊了婆子来给苏惠苒化淤青。婆子力气足,一下又一下,又狠劲又足,惹得苏惠苒咬着绣帕“嗷嗷”叫。
“大姐,你忍着点,等这淤青揉散了就好了。”苏阮站在一旁柔声安慰着苏惠苒。
苏惠苒说不出话来,只感觉疼的厉害,越发咬紧了嘴里的绣帕。
苏阮瞧着这副模样的苏惠苒,赶紧端起桌边的一碗凉茶压了压惊。她这大姐到底是怎么弄得这么大块淤青啊?
陪着苏惠苒在苒香阁内修养了数日,苏阮却是突然听到半蓉说了个消息。
“二姐儿,奴婢都听外头在传,宜春郡主要招婿了。”
“招婿?”苏阮夹着水晶糕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面前的半蓉道:“怎么突然要招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