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转过了身,苏阮的脑中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勾勒出陆朝宗那宽阔的肩膀和劲瘦的腰肢。
苏阮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自小到大,从来就没看到过男人的身体。
但自从碰到了陆朝宗之后,苏阮才惊觉,男人与女人之间生性的差距,可以那么大。
外头下着雨,雨声潇潇,子规夜啼,茅草屋内只苏阮和陆朝宗两人,孤男寡女的让苏阮感觉有些危险。
绞着一双手站在茅草屋门口,身后的门微敞着,有细碎的雨顺着风飘进来,打在苏阮原本就半湿的后背处。
乌黑的湿发团粘在苏阮纤细如玉的脖颈上,就像是张牙舞爪的暗色野兽,将那细腻脖颈团团围住,更显凝脂透白。
陆朝宗换好了宽袍,慢条斯理的从侧室出来,一眼看到那满面血色怔怔立在门口的苏阮,勾唇轻笑道:“进来收拾收拾,今晚咱们在这里过夜。”
“啊?”听到陆朝宗的话,苏阮抬眸,呐呐的张了张嘴,“过,过夜?”
“不然呢?冒雨下山被那群猴子抓出去喂狗?”拢着宽袖坐在木桌旁,陆朝宗朝着苏阮招了招手道:“去净面洗手,再换身裙衫,东西侧室里面都有。”
“……唔。”苏阮含糊的应了一声,磨磨蹭蹭往侧室里面去。
到现在,苏阮已经差不多明白了,今日的事不是意外,而是陆朝宗为了引蛇出洞设的计策。
不然这荒山野岭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干净的茅草屋,还有新鲜干净的饭食和正好合尺寸的宽袍裙衫?
侧室里摆置着一张宽大的罗汉床,上面叠放着整洁的被褥软枕,还有垂顺下来的纱帐子,那被褥明显用檀香熏过,苏阮就算离得远,也能闻到那熟悉的檀香味。
只看了一眼,苏阮便挪开了目光,将视线落到一旁的木施上。
木施上挂着一套裙衫,旁边竟然还有一张梳妆台。
苏阮弯腰,就着那面花棱镜照了照自己的脸,立时就被那满脸的血色吓得不轻,赶紧走到洗漱架边净面洗手,好好的收拾了一番。
抱着木施上的衣物躲到屏风后换裙衫,苏阮偷摸摸的往外室看了一眼,只见那陆朝宗正端着手里的茶碗在吃茶,根本就没注意到自个儿。
换好裙衫,苏阮捏了捏脸,感觉心口处还“砰砰”乱跳的厉害。
刚才实在是太惊险了,她活到这么大,真是没经历过这么大的事。
“过来用食吧。”将手边的瓷碗往前推了推,陆朝宗放下手里的茶碗道:“趁着还热乎,多吃一口是一口。”
苏阮踩着脚上新换干净的绣花鞋走到陆朝宗的面前坐下,小心翼翼的执起一双玉箸。
盯着手里的玉箸看了一会子,苏阮突觉有些熟悉。
这不就是那日里自己在陆朝宗的降诞日上用的那铜鎏金白玉箸吗?
“那个,王爷,这个玉箸,是给臣女用的吗?”苏阮抬眸,小心翼翼的看向面前的陆朝宗。
陆朝宗单手搭在木桌上,正在斟茶,听到苏阮的话,嗤笑一声道:“这玉箸都捏在阿阮姑娘手里了,不是给阿阮姑娘用的,难不成还是本王自个儿用的?”
苏阮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的捏紧了手里的玉箸。
饭食摆置的很整齐,苏阮这边多是荤菜,陆朝宗那边多是素菜,偶有荤物,他也不碰,只多吃茶。
苏阮用完了膳,抬眸看向面前正在吃茶的陆朝宗。
“王爷,为何总是茹素?”
在苏阮看来,陆朝宗这样的人,不应该是欢喜茹素的。
放下手里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