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兴文,眸色肃厉,“兴文,十几年了,你知道我的脾气。”
“公子,成大事者,自当不拘小节,您自己也与二姐儿说过,做人要心硬。”兴文抬头,语气有些急切。
“兴文,人心都是软的,若硬了,这人也就硬了,没救了,你知道吗?”看着面前一副急切模样的兴文,苏致雅似有所感。
即便是强悍如陆朝宗,那心也有软的地方,只看谁能戳进去,攥紧了,捏住了,让他丢盔弃甲。
“罢了,这次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如果还有下次,你我主仆情分也就尽了。”冷着一张脸,苏致雅缓慢开口道。
“……是。”兴文咬牙应声。
“收拾东西,去春风十里。”话罢,苏致雅往外走去。
兴文迈步紧随其后,脸上神色不明,红肿青紫却更甚。
春风十里是宋陵城最有名的青楼,里头的女子囊括天下美色,卖艺不卖身,自小培养,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只是待你过了最好的那几个年头,便会被扔弃于下等娼楼妓馆,被人亵玩,终身为贱籍。
苏阮换过了陆朝宗给她准备好的衣物,略显局促的坐在马车上绞着一双素手。
马车内只苏阮和陆朝宗两人,刑修炜正坐在外头驾车。
车内气氛十分凝滞,跟热闹的大街形成鲜明对比。
“王爷,我们去春风十里做什么?”跪在坐垫上,苏阮朝着陆朝宗的方向微微探头,声音有些干涩。
苏阮的身上穿的是典型的侍女裙衫,上身是交颈的长袖短衣,腰间有一条短小的腰裙,下面是缀着花边绣纹的压脚素裙,玲珑有致的包裹住她纤细的身型,一举一动皆带媚色。
陆朝宗正盘腿坐在茶案后歇息,他的身上依旧是那身宽大长衣,不过腰间多了一些金玉腰饰,手上也拿了一把象牙折扇,看上去倒是与那些儒家子弟颇有几分相似。
“唤主子。”陆朝宗掀开那双轻阖眼眸,往苏阮的方向瞟了一眼。
苏阮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身子,嗫嚅片刻之后软绵绵的喊出了那两个字。
“……主子。”
勾腻的尾音就跟苏阮的长相一般让人心驰神往,糯叽叽的像浓郁的桂花蜜糖,侵占着七窍。
“唰”的一下甩开自己手里的象牙玉骨折扇,陆朝宗懒着神色开口道:“过会进到春风十里,我说什么,你应什么,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是。”苏阮挪了挪自己跪麻的双腿,扭着身子往后挤了挤,企图远离这陆朝宗。
陆朝宗垂眸,不着痕迹的往苏阮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那人贴在马车壁上,双膝跪地,细薄的素裙包裹着她的腰腹臀围,弧线美好,特别是那裹着腰裙的杨柳腰,盈盈一握不堪折,更衬得上围丰腴。
“阿阮姑娘先前还在本王面前脱衣解带,这会子怎么反倒矜持了。”端起面前的凉茶轻抿一口,陆朝宗只感觉心口处有股火烧的正旺。
听到陆朝宗的话,苏阮一下便涨红了一张脸,又羞又恼。
“臣女……”
“你该自称奴婢。”打断苏阮的话,陆朝宗的声音沙哑隐戾了几分,流转在不大的马车厢内,十分有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