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家老祖发话,血贪狼不会再于宗内动手。”
“退下吧。”
“是。”
门外响起脚步声,显然是下属故意为之,待走远,杨七郎霍然起身道:“该找新任破军见面详谈了,不然这艘大船也太没气度,彩莲,一起吧。”
“好的呢,夫君。”
“有点别扭,不过能慢慢适应。”
“少矫情,好像以前没同床共枕似的。”
“那才几岁。”
“能差啥,走吧。”
潘彩莲趁势挽上胳膊,推开门大大方方步出,杨七郎欣然接受随波逐流,一亮相立成焦点,却没人敢出声,等走远才纷纷窃窃私语,而两位当事人对于这些毫不在乎,径直来到破军一脉,李缺弦远远看见就扯开嗓子大喊:“喂,你们要不要揭战帖挑战,我帮你们取下来。”
“呵呵,听说新任破军叫杨八郎,而我夫君叫杨七郎,你觉得要你帮嘛?”
“跟这缺根弦废什么话,边去。”
“啊!”
乌烟战气迸发,李缺弦惨叫倒飞撞开大门,殿内正集会的众人同时愤怒回首,可等认清来人又一并猛咽唾沫,唯有叶臣大大咧咧开口:“呦,七哥这是带嫂子来窜门儿,你们一群大老粗赶紧滚下去准备酒菜,敢丢老子面儿挨个过手。”
“是,我负责肉食,这就去。”
王山已有经验赶忙应声,少见的利索起身肥膘乱晃着往外跑,陆乘风第二个响应,却反超为第一个出门,然后蜂拥而出自觉避开一对访客,等人去殿空只剩四位,叶臣揽过纤细腰肢挑挑眉毛,甩手间桌椅齐备示意坐下说,杨七郎微微蹙眉伸手一楼,其实潘彩莲也算不上多胖只是略显富态,只觉酥痒难耐便往怀里蹭了蹭,原来就这么自然。
“我这只剩安乐宗的春江水,三十年份,先凑合喝。”
叶臣难得装叉装的行云流水,可等成坛取酒摆上桌立马打回原形,两女对视一眼憋住没笑,杨七郎倒是颇为受用,舔舔嘴唇扯开一坛就来上一大口,喝完咂咂嘴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入口柔,一线喉,果真似春江水般清凉却不拒人,喝着顺口舒爽。”
“凑合吧,不够烈,没意思。”
“各是各味,烈酒壮气豪情,求的是通透,我那练功场里存着两坛,随时欢迎。”
“那不能白去,喝完正好过两手松松筋骨。”
“哈哈哈,那才更有意思。”
“唉,男人真是不分大小,到一起就旁若无人。”
潘彩莲冷不防抱怨,可说完又让人觉得恰到好处,柳嫣然瞥瞥眼默默表示赞同,叶臣则干脆递出破军令牌摆手道:“不爱看偏殿沏茶玩去,待会一帮子粗货回来比这还乱,带你姐们儿赶紧走。”
“是,把你牛的别找不着北,走吧,离他们远点免得气死。”
柳嫣然熟练接过令牌不忘回怼,然后拉上潘彩莲扭头就走,很快在目送下出了侧门,叶臣收回视线随口道:“天机全靠拼劲心思不深,而紫薇正相反,不缺拼劲但心思太深,要诚意许你倒好,反之,小心后院不宁。”
闻言,杨七郎先举坛相敬豪饮一口,完事抹抹嘴笑道:“我自认没什么心思,更懒得耍心机,你说会不会反倒合得来?”
“嗯!有这可能,所谓异性相吸,差不多是这样。”
“我也是这么想的。”
“诶,我那偏殿底下非同寻常,也提醒那东西沾不得,你那儿……哈。”
“这么说话畅快,确实一般无二,包括彩莲的茶室,想必皆有缘分竟相继现世,大船便慢慢构建再到启航,当下嘛,算是渐渐扬帆加速。”
“区区宝镜有这么大转圜?”
“能占一成半,不少了。”
“行,那我这算当上水手没?”
“何止,起码是个小队长,我保证。”
“嚯,值得干一坛。”
“那就见底。”
“嘭!”
坛碰坛声响不轻,却各含暗劲纹丝未裂,完事对嘴狂饮倍感爽利,可没等见底,陆乘风呼哧带喘的跑进来,张嘴如跑马:“王山跟太阴太阳两脉之人杠上了,其他弟兄通知不到一半,头儿,您看?”
“别急,以前那个破军怎么办的?”
“他每次都是放任属下随意,但也不兜底。”
叶臣沉着发问,回话的却是杨七郎。
“果然是个大傻叉,走,看看去。”
“介意我凑凑热闹吧。”
“不介意,不过你得伪装伪装,省着没意思。”
“有道理。”
边说边伪装,三人没一会儿赶到现场,此前已有两人先一步抵达站在王山身旁,与对面十人进入临战前的无言互瞪阶段,叶臣见状急忙询问:“起因为何?”
“这边肉食风味一绝每日限量,王山攀交情才跟最后一位借的坑儿,眼看排到头那两帮人上来乱挤,之后更不用说,大致如此。”
陆乘风纯纯直言没有半点添加,叶臣听完抹抹嘴角,流光随之滑出两道,伸手捞住老幺甩臂一投,接着踏地弹出无言就上,铁蛋儿几乎不分先后,等王山扭扭脖子做好最后准备,一人两兽恰好同步越过头顶,由于身板遮挡的相当到位,以致落地既是突袭顿时干倒三个。
“还特么看热闹,老大上了,干啊。”
提醒先到,身影紧随,陆乘风一路窃笑扎进战圈,王山终于反应过来,裂开大嘴无声憨笑,蒲扇大手左右轮开,另外两人也各寻目标顶上,一时间拳拳到肉惨叫此起彼伏,把包裹严实的杨七郎眼馋坏了,正惋惜对面十个太渣,随即就见十多号杀气腾腾涌来助阵,其中竟还有巨门一脉掺杂,这下一个箭步参与进去,打的有来有往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