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张义搓了搓脸颊,然后捏着右脸,一脸痛苦地走进诊所。
诊所很小,也没有其他店员,只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医生穿着一身白大褂,戴着平光眼镜,端着一杯热茶坐在桌子后来。
“医生,快给我看看,牙疼的不行。”张义呲牙咧嘴地坐了下来,不断地吸凉气。
“牙疼可不是小毛病啊。“医生上下打量了张义一眼,从兜里掏出一副手套戴上,又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小巧的手电筒和勺子一样的工具。
“张嘴,我给你检查一下。”
张义皱着眉头张口嘴。
医生:“牙齿看起来没问题.不过牙龈有点红肿,好像有点上火,这样吧,我给你开一副药。”
“有没有效果啊?”张义捂着腮帮子,质疑道:
“现在骗人的大夫可不少,别花了钱,没有效果。”
医生一边收拾工具,一边无奈地笑道:
“医生哪里会害你你要是信不过,可以去大医院嘛。”
“行,快开药吧。”张义皱眉挥挥手,看着他在药柜前忙活,假装掏钱,从椅子上起来,仔细打量这家小店。
店铺狭小,也没有什么设备,药柜的后边有道门帘,后面似乎还放着床。
他目光又从医生身上掠过,一米六左右的身高,头发花白,却没有一点老态,反倒是精神矍铄,身上透出一种难言的气质。
显然在这个年龄阶段的老人身上很难见的,但医生嘛,平时注意饮食保养,养尊处优,看起来要比一般人年轻,这个很正常,但张义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目光从此人肩膀、腰杆、有些外八字的脚上划过,眸光微动,不动声色地接过纸包的药,爽利地付了钱,又道:
“帮我倒杯水吧,现在就吃。”
医生没有说什么,从旁边找出一个杯子,打开暖和盛了水,递给张义。
“小心烫。”
“多谢多谢。”张义将水杯搁置在桌边,又顺势坐下,不动声色道:
“大夫您贵姓?听你口音是东北人?”
“老朽姓张。”医生叹了口气道:
“是东北人,嗨,这东北不是被小鬼子占了吗?我们都是跟着张少帅南下的。”
“哦,原来是这样,怎么没去长安?好多东北人都跟着少帅在西北,哪里有老乡照顾,日子也好过点嘛。”
“老朽就是个牙医,又不会治疗跌打损伤,去了也没有用
再说了,如今家里人死的死,散的散,就剩下老朽一个人了,找个地方养老也不错。”????“是啊,都是小鬼子造的孽,总有一天要将这些畜生赶出去。”张义气愤说着,胳膊不小心碰到了桌边的水杯。
“小心!”水杯掉下的一瞬间,医生下意识地迅速伸手接住了,似乎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样,他的手微一停顿,还是将水杯放回了原位。
“张医生好身手啊!”迎着张义惊讶的眼神,张医生假惺惺一笑:
“嗨,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学了几招防身的招数.见笑了,小哥不是这附近人吧?做什么工作的?”
“这身手可不常见啊。”张义感叹着,故作神秘:
“我?我是私家侦探.说白了,就是帮人抓小三,嘿嘿。”
“私家侦探?这个职业很吃香啊。”医生眉眼一闪,仔细打量了张义几眼。
“混口饭吃,还是没有你们医生受人尊敬啊。”张义不动声色,继续闲扯。
这年头社会环境负责,私家侦探确实是一门吃香的职业,出入社会各个阶层,身份神秘。
张义知道他从事的是特工职业,有时候即便你伪装的再好,不说在人群中鹤立鸡群,但还是会让他的生活带有职业色彩。
如果不是长期培训模仿扮演,在与人交往的细节上不经意就会漏出特工的一些行为来,如果对方是一名精明的职业特工,说不定就能通过这些细微之处识破自己的身份。
但私家侦探这个职业的神秘性和特殊性其实和谍报有些类似,所以用这个职业掩饰刚好。
张医生假惺惺一笑,僵硬的身体瞬间松弛了下来,心底想着刚才他不应该反应那么快,听说张义是私家侦探,终于松了口气,装作好奇的样子问:
“今天也是抓捉小三?”
“不,今天是捉鬼。”张义开着玩笑,指了指诊所墙上一副仙风道骨的画像,问:
“这位是?刚说到捉鬼,你这里不会挂的是钟馗的画像吧?”
医生脸色一沉,气愤道:
“话可不能乱说.我店内挂的是行医人的祖师爷,孙思邈孙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