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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吃了午饭,准备躺回床上睡一个午觉,醒来再思考接下来要怎样应对。

然而刚闭上眼,手机的消息提示铃便响了一下。

第一声他没放在心上,但紧接着,铃声如同炸窝了一般接二连三响起,吴曈立刻睁开眼拿起手机。

全都是新媒体app的推送,看清标题,他眉心微蹙,睡意全无,立刻解锁屏幕。

吴曈团队声明

皮蛋味雪团:

大家好,我们是“皮蛋味雪团”的幕后工作团队,也是一支为吴曈先生服务的团队。

自团队接手帐号以来,每一个人都尽心竭力为帐号服务,做出的成绩有目共睹。团队中每一个人都热爱生命、热爱动物,对于皮蛋的死,我们深感遗憾,但也无力回天。

我们沉痛于皮蛋的离去,但也同时对吴曈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

因为皮蛋就是因为他的决策,被强行喂下药物,中毒导致急性肾衰而死,我们团队曾经製止过,但吴曈才是皮蛋的主人,我们根本无法阻止。

这是皮蛋之死的真相。

今日在网红街上,吴曈先生身旁与皮蛋一模一样的犬隻,我们并不认识。

由于无可奈何而被迫选择冷眼旁观,我们团队所有成员将终生为此事忏悔,自愿每年捐助五十万给安海市流浪动物救助中心。但行好事,求得内心安宁。

此致。

这篇声明写得情真意切、字字泣血,吴曈本人差点就信了。

他被气笑了。

这个团队是为我服务的?

“皮蛋”是被我毒死的?

他不免怀疑了一下自己。

吴曈仔细回忆自己这三年来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他的记性好,确认几乎每一个小细节都能回忆起,排除了自己被催眠或者失忆的可能性。

太好笑了,这篇声明里的“吴曈”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吴曈突然有了看热闹一般的心态,饶有兴味地滑到评论区。

网友人多势众,他既然打不过,那就加入他们,一起吃瓜。

【又反转了!】

【我不知道该站哪边了,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

【皮蛋竟然是被吴曈毒死的?!我三观都被震碎了!】

【这oga看着漂漂亮亮,怎么心肠这么狠毒,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狗都能被毒死?】

【你们难倒没发现他的雪团已经很久没有入镜了吗?】

【+1,我是雪团的粉丝,因为雪团关注了吴曈,但很早之前发现雪团再也没有入镜过,我就取关了】

【雪团粉丝+10086!雪团的眼睛太美了,它是我见过眼睛最美的猫猫!】

……

【吐了吐了,活久见,这都什么人啊?】

【雪团该不会也已经被他毒死了吧?】

……

吴曈关掉手机,不忍心再看下去。

这些语句实在膈应人,他怕自己把隔夜饭也吐出来。

他起身,去浴室洗洗眼睛。

从浴室再回来时,手机又跳出来一条消息,“皮蛋味雪团”发完声明后,隔了几分钟又发布一条直播通知。

【皮蛋味雪团:为解答公众近期对于皮蛋以及该帐号的所有问题,现决定同名帐号将于明晚八点在云朵app开展一次直播,敬请期待。】

吴曈凝眸沉思,但潋滟的眼尾闪过一道光,显然已经拿定了主意。

--

次日,下午五点整。

烟粉色的夕阳晕染了半边天,风吹过,窗外的秃枝发出阵阵簌响。

吴曈在厨房随意煮了一碗面,端到餐桌上,夹起一筷子放入口中。

面前的平板显示着微博热搜,热搜第一右侧赫然标注了一个深红色的“爆”。

皮蛋饲养员

这是什么东西?

吴曈垂眸,与趴在他身旁正在愉快地啃鸡腿的哈士奇对视一眼。

姜清源:“汪?”为什么看我,要再给我加一个鸡腿吗?我要红烧的!

吴曈:“吃不下了?需要我拿回一个,分给雪团吃吗?”

姜清源:“……”

哈士奇扯着自己的食盆渐行渐远,吴曈收回目光,点进这个词条。

广场第一是一个个人博主。

【皮蛋饲养员:

我是皮蛋的饲养员,是的,就是你们熟悉的那隻哈士奇,耳朵缺了一个角,前一段时间“被主人亲手毒死”的那隻哈士奇的饲养员。

我不知道吴曈的皮蛋是否健在,但我的皮蛋确实已经死了。

他死于非命,被人下令毒死。

你们是不是想问,吴曈是不是在交出帐号的同时,把皮蛋也交了出去,于是这隻可爱的小狗最后来到我的身边?

并不是的。

三年前,我受聘为职业铲屎官,十几隻一模一样的两三个月大的哈士奇幼崽被送到了我身边,每一隻都被我精心照顾着长大,但后来他们越来越少了。

我的雇主给了我几张照片,告诉我这些小狗必须照着照片上生长。

照片上的哈士奇左耳靠近耳尖的地方有一个小缺口。

于是我的每一个小朋友都被剪了耳朵,我很心痛,但我只是一个员工,这些小狗并不属于我,而属于买下他们的人。

随着年龄增长,他们之间的差别也越来越大,有的眼睛比照片上的小狗更蓝,有的额头花纹有区别,有的体型更小,有的更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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