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谢秋莳的堂姐,方楚星的表姐,沈灼灼就变得很守规矩了,甚至还会尊称对方为道长。
因为谢秋竹这个人真的很静,那是一种和自然融为一体的静,面对她的时候,沈灼灼很难生起调侃的心思,眼前正是真正的槛外人,方外之人,不可轻慢。
“道长不敢当,沈二小姐何事前来,请明言。”谢秋竹笑了笑,嘴角有个小梨涡,显然沈灼灼的称呼,让她非常高兴。
沈灼灼说了一下她前来的原因,与谢秋竹定下了之后去谢秋莳府上做水陆法事的事情,因为她一个人实在是有些忙不过来,谢秋竹让沈灼灼多找几个小道童帮她布置场地。
沈灼灼这就有些为难了。
“灼并不认识其他道观的人,道童更是不知去哪儿寻,秋竹道长,可能指点一二?”
“是贫道疏忽,沈二小姐可去京中一处名为念慈居的地方,找几个孩子当道童,沈二小姐,你需要持我信物上门。”
说着,谢秋竹拿出一块木牌,上头刻着秋竹二字,背面是个道观,周边以竹叶作为纹路装饰,很是典雅的牌子。
沈灼灼收下后就告辞了,她总觉得自己多在这儿待一会儿,就是打扰这位的修行,实在罪大恶极。
等沈灼灼离开,谢秋竹又开始念经,不时还要听一听后院的声音,如果后院有人欢笑,她的心就会特别安稳。
她希望姑姑和表妹们,以及表弟和姑父,都能好好的,长命百岁。
沈灼灼这边瞎忙活,充实自己的时间,让自己不至于陷入等待的焦虑时,周三娘带着三个孩子,在船上惊恐地看着什么。
她捂住怀里小五的嘴,也示意两个大点儿的女儿,千万千万不要出声,一直等被她们警惕的人离开,才从藏身的地方出来。
出来后,沈善静走了两步,突然叫住了身旁的两人。
“三姐姐,阿娘……”
周三娘看过去,发现沈善静身后是两个血脚印,应该是刚刚躲着的地方,有血流过来,沾栽了沈善和的鞋底。
周三娘瞳孔一阵紧缩,赶紧让孩子将鞋脱了,再脱下外罩,将鞋底的血,以及地上的脚印擦干净,没有留下一点儿痕迹,随后将衣服扔到了水里,带着三个女儿赶紧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周三娘捂住嘴,身体靠在门上不住颤抖着,眼泪如洪落下。
她第一次看见杀人,而且还是虐杀,那一家三口死前的痛喊,犹在耳畔,他们残缺不堪的尸体模样,还印在她的脑海里,她很害怕,下一个死的人,会不会是她们一家!
沈善和抱住和娘一样痛哭的妹妹,眼中含泪,手还按在五妹妹的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