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转身走了,房间里只剩下他跟水妹。
俩人赶紧将湿衣服脱下,快速上炕,拉被子将身体裹住,颤抖得好像风雨里的树叶。
寒冷跟恐惧让他们的身体越贴越紧。
十几分钟后才缓过神来,逐渐变得温暖。
水妹嘘口气道:“三儿,咱俩终于逃出来了……。”
“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你以后有啥打算?”
“跟你过日子,成亲,生娃!姐,你跟我一块回疙瘩岭吧?”
“嗯,你是俺男人,你在哪儿,俺家就在哪儿……。”水妹感动不已,抱上他又哭了。
秃三也哭,将女人紧紧纳进怀里。
死而复生让他俩特别感慨,根本无法言表,只能亲吻。
两个身体也死死缠在一块,难分难舍。
农家小院的土炕晃荡起来,咕咚咕咚作响,窃窃私语声也传出窗外。
“三儿,咱们是借住,不能太过分,这样会弄脏大娘家被褥的。”
“不怕!大不了多给她钱,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我想啥时候占有,就啥时候占有。”
“嘻嘻嘻,咯咯咯,你可真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两个人毫无顾忌,所有惊恐跟担心消失无踪,肆无忌惮起来。
这一晚,秃三跟水妹一直忙活到后半夜才偃旗息鼓,鸣金收兵。
前半夜奔逃,后半夜折腾,因为累得精疲力竭,所以睡得特别香甜。
第二天睁开眼,衣服已经干透,抬眼看看桌子上的挂钟,都上午十点了。
衣服穿好,他俩欢天喜地走出厢房,来跟大娘告别。
“大娘,俺走了,谢谢您的热情招待。”秃三从皮包里掏出五十块递给她,当作报酬。
大娘却摆摆手:“别这样,你俩走吧,出门在外,谁都有遭难的时候。”
“谢谢大娘。”两个人转过身,想快速离开山村。
哪知道刚出门就跟一个人撞个满怀。
仔细一瞅,他俩吓得三魂升了天,七魄着地滚,差点坐在地上。
眼前不是别人,原来是刀疤脸。
这里是刀疤脸的家,他俩竟然闯进刀疤的老巢里来了。
半夜,秃三跟水妹一块逃走,刀疤脸带人拼命追赶,天明也没追上,特别气馁。
把健哥送进医院,他骑着自行车回家吃饭。
做梦也想不到会跟秃三和水妹撞个迎面。
“好小子!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你俩在这儿!别走!把命留下!”
刀疤脸一声怒吼,扑过来掐住水妹的脖子。
水妹吓得六神无主,发出一声尖叫:“啊!”
秃三发现不妙,猛地拉出腰里的锥子,直奔刀疤的脑袋就刺。
噗!刀疤脸没躲开,锥子毫不客气刺进他的左眼,足足两寸多深。
“啊!娘啊!”刀疤脸不得不将水妹松开,抬手捂上眼睛,倒在地上拼命打滚。
“姐!快跑!”说时迟那时快,秃三首先冲向自行车。
水妹跳上车,两个人一溜烟跑远了。
大娘在屋里听到呼喊,不知道发生啥事。
猛地看到儿子在地上打滚,四周到处是血,吓得几乎冲一裤子老尿。
“儿啊,你这是咋了?造孽啊!!”
她把刀疤脸抱在怀里,剧烈嚎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