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田旁边的女孩是麦花。
麦花回来好几天了。
哥哥被父亲赶出去,十几亩地交给赵大栓一个人,根本管理不过来。
麦花不得不将孩子交给母亲看护,帮着父亲锄地。
此刻,天气仍旧很热,她挥汗如雨,领口敞开,显出脖子下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闫所长看得呆了,以为瞧见了仙女。
“闫所长,所长!”小周呼喊他几声,才缓过神来。
“小周,对面那姑娘是谁?你认识吗?”
小周吓一跳:“喔,她叫麦花,是大栓叔家的闺女。”
“她好俊!不知道嫁人了没有?”闫所长又咽一口唾沫。
“喔,她早嫁人了,但已经离婚,现在回了娘家。”
“啥?这么说麦花还是单身?”
小周无奈地点点头:“嗯,所长,咱们上山吧。”
两个人一路走,闫所长一路回头瞅着麦花。
山地高低不平,他差点一脚踩空,掉进山沟里去。
“如意,闫所长来了,他要见见你。”小周冲梯田上呼喊。
邢如意立刻停下手里的活儿,笑眯眯过来迎接。
“哎呀,闫所长,早就听说过您,有失远迎,照顾不周!”
邢如意大老远就伸出手,闫所长跟他握在一起。
“我也早听说过你,农民企业家,疙瘩岭的百万富翁,如雷贯耳!”闫所长还挺客气。
邢如意说:“所长,您大老远赶来,一定累坏了吧?走!咱们去村委会里喝茶。”
趋炎附势,溜须拍马不是邢如意的性格。
但生意人必须要学会圆滑。
创业初期,他没有别的能耐,但准备了一百顶高帽子。
需要谁,就给谁戴,这是小周教会他的为人处世的最好诀窍。
今天,第一顶高帽子就戴在了闫所长的头上。
邢如意装作十分亲昵的样子,拉上他的手,将他请进村委会。
疙瘩坡的村委会,虽然特别简陋,但非常干净,里面收拾得一尘不染。
邢如意让老闫坐下,首先递给他一根烟。
然后开始商量拉电线,架设电杆,还有安装变压器的事情。
老闫说:“邢村长,一路走来我看过了,你们村到县城四十里,高压线就在省道上,需要从那边引过来。
五十米一根电杆的话,大概需要四百根,横担也需要四百个。
一根电杆上三个瓷瓶,大约一千二。
三根动力电缆,加起来是六万米!
疙瘩岭只有三个村子,也需要三台变压器对吧?”
邢如意立刻点头:“对!既然电线拉过来,当然每个村子都要通电。”
“这样下来,代价是非常大的,要知道,你们这里没有工厂跟企业,只是照明,对于供电所来说,十几年内根本无法回本。”
“那您说,需要我们做什么?”
“需要你们自己拿一部分钱,上面补贴一部分,毕竟电是商品,供电所不是慈善机构!”
邢如意听明白了,闫所长已经开始敲竹杠。
补贴多少,全都是这帮人说了算,就看疙瘩岭怎么招待了。
“闫所长,那您说,我们需要拿多少钱?你们又能补贴多少?”
闫所长微微一笑:“这个,我们会往上申请,但电杆电缆跟瓷瓶,包括变压器,必须要你们集资购买。”
“啥?!那你们供电局提供什么?”邢如意吓一跳。
所有东西全自己买,最起码要几百万。
单单三台变压器,恐怕就要几十万。